沉玉熟练地泡好一壶茶,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上好的茶叶和适合的各种净水。(本书由爱书者)她斟满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江怀闲的手边。
他依旧低着头专注在奏折上,手一伸,轻抿了一口,蹙起的眉头不由舒开了几分:“小玉儿的手艺越发好了,我真是口福不浅。”
瞥了眼几乎没有减少,的如山般的奏折,沉玉嘟嚷道:“这么多,宰相难道不帮忙?”
江怀闲抬起头,轻笑道:“初登基,有些事还是需得亲力亲为。”
听了这话,沉玉不吱声了。走到他身后,指尖落在江怀闲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看来,做皇帝也不轻松。不过等各地的美人儿送入后宫,皇上在梦里也得偷着乐了。”
朱笔勾勒奏章的手臂一顿,他唇角微翘,没有开口反驳。见状,沉玉面上有些不高兴了:“……皇上真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小玉儿不是正打算离开,皇后的位置可不能一直空着。”江怀闲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着说道。
她摸摸鼻子,心里挣扎着还是自由更重要,连忙转移话题:“皇上赶紧看完这些,早点歇息吧。”
“嗯,”江怀闲挑挑眉,知晓沉玉对皇宫依旧有抵触,也不急着逼迫她,淡笑道:“我让人准备了点心和几本茶典,小玉儿不妨解解闷。”
沉玉点点头,暗忖着这人倒是细心,怕闷着她准备了好些东西。窝在软榻,她嘴边咬着一块芙蓉糕,一手翻着书,也不再理会旁边埋头苦干的江怀闲了。
其实,还是会偶尔偷偷看上一眼。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无论是日光下还是烛火前,风情依旧。
其实她也有些疑惑,书房内挥退了所有的宫人,就让自己呆在一边陪着。这男人不愿独自一人在屋内,难不成还胆小得怕鬼?
咧着嘴笑了笑,沉玉可不敢去问江怀闲。若是猜错了,某人丢了面子,指不定暗地里怎么折腾她。
雁儿时不时悄声上前添上热茶。撤下冷掉的点心。沉玉吃吃喝喝的,子夜一过,就昏昏欲睡了。可江怀闲总是适时地唤醒她,说上一两句话,或是让她再泡壶新茶。
总而言之,沉玉一夜未睡。翌日,这天刚擦亮,她看着穿戴整齐准备上早朝的江怀闲。已经东倒西歪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挨着床榻根本起不来。
江怀闲微微一笑,见着雁儿轻手轻脚地为她脱下鞋袜,又褪了外袍。伸手捻了捻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沉玉一觉睡得舒畅,张开眼瞧见窗边洒下落日的余晖。慢吞吞地坐起身,雁儿在外头听见声响。手脚麻利地替她穿戴好,挂起了纱帐。
“皇上呢?”沉玉睡得迷迷糊糊地,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雁儿手上地动作停了一瞬,而后恭敬地答道:“皇上正在御书房召见大臣,姑娘要过去么?”
“不必了,”既然人家在办事,她也不好去打扰。沉玉自顾自地灌了杯茶。仍是觉得没睡够。原本还想着今儿挑了侍卫。就能出宫玩玩。这会天都快黑了,只能等明天。
沉玉吃了两块糕点垫了肚。晚膳便一一摆了上来。看着由远至近的江怀闲,头戴金冠,面若白玉,一身明黄更显尊贵威严。
她环顾一周,在雁儿的伺候下漱了口——沉玉纳闷着,她似乎越来越习惯被人服侍了,想当年在山中自力更生,日子也是过得舒服悠闲。
想归想,有人侍候,沉玉自然不会拒绝。眼珠一动,就有宫人把菜夹到碗里,她只要低头吃就行了,这样的好事哪里找?
江怀闲看她一面吃着碗里的,眼珠子还到处乱转,不由失笑。今儿俞席衡又提起了派麽麽教导沉玉的事,被他一口否决了。自己原本喜欢的就是她这般的模样,若是到最后与平常地大家闺秀无异,又有何意思?
而且,若真让她学习那些品德礼仪,怕是不到两三天,这女人就算爬墙,也要逃出皇宫了——沉玉的本事不小,这一出去,不知得费多少心力把人心甘情愿地带回来。
江怀闲心里打着小九九,沉玉那边也在苦苦思索,皇宫的饭菜该死的好吃,出去后怕是吃不上了,这如何是好……
一顿饭吃了七七八八,桌上精致的菜肴没剩下多少。御膳房原本对新皇的口味揣测不安,这下一颗心不但落回肚子里,还高兴得不行——那是当然,毕竟江怀闲对他们的打赏可不少。
吃饱喝足,江怀闲继续在案前努力批阅奏折,沉玉睡醒了,也就相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