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睁开眼,没有看见明黄的帐子,不由松了口气--幸好江怀闲没有趁她睡着的时候又擅自把自己抱到宫里,每次醒来总在不一样的地方,让她倍感不爽。
在雁儿的伺候下简单梳洗后,沉玉来到前厅,桌前只得江怀闲一人坐在上座,不禁诧异:“小恩和孩子们呢?”
“饿了吧,先坐下。”江怀闲拉着她落座,沉玉食不知味,吞下一个小笼包便看了过去。
他端着茶盏,淡淡开口:“赵祈恩送回宫里,接受全面的教导。至于其余五个孩童,我已经命小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沉玉皱皱眉头:“这事怎么不等我醒来就决定了,你打算怎么处置小恩?”
“他如今活着总是好的,我还不至于为难一个五岁的稚儿。”江怀闲笑了笑,看出她的不悦,俊颜凑了过去:“小玉儿受累了,我怎舍得让你操
沉玉撇开脸,耳根染成了浅浅的粉色,嘟嚷道:“所谓安全的地方,那些孩童不会有事吧?”
“放心,他们还死不了。”江怀闲不愿多说这事,简略地回应后,又吩咐婢女把汤药送了上来。
望着黑乎乎的汤药,沉玉皱着脸,无奈道:“反正功效不大,不喝行么?”
“这药即使无法促孕,对小玉儿的身子总是好的,”江怀闲亲自捧着碗,递了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沉玉也不好拒绝,只得一口气灌了下去。
“还有十天便是立后大典。正好我也有不少琐事要处理。这段时间小玉儿就留在府中,不必来皇宫了。”
听罢,沉玉点点头,疑惑道:“不必请什么麽麽来教导礼仪?”
她对宫里繁复的礼数一窍不通,若是无人提点。在大典上很有可能会出丑。
“我知道你不喜这些无谓的典礼,已经命青云代替小玉儿去了。”
江怀闲这话一出,沉玉面色有些古怪:“立后大典。全程都由青云替代么?”
闻言,他笑了,握着她的小手一紧:“自然不会,难不成小玉儿连洞房都想让青云代劳?”
虽是笑着,冷飕飕地目光让沉玉立马正色道:“不过,宰相大人若是看出端倪,定要生气了。”
“谁说不是呢,”江怀闲捏了捏她地掌心,唇边的笑意愉悦至极。
沉玉嘴角微抽。某人肯定是故意的。俞席衡这回非气死不可了。不过既然不用她辛辛苦苦地去学会大典的各种程序,不必劳烦自己的膝头跪来跪去,倒是好事一桩,她也乐得轻松。
想起一事,她迟疑道:“方才没见五,吴大哥也跟着小元走了?”
“嗯,他一路教导那些孩童,也就一并送走了。”江怀闲一双美目瞥了过来,淡笑道:“怎么。舍不得吗?”
“没。只是问问而已。”沉玉低着头,喃喃答道。
江怀闲长臂一伸。把她揽进怀里,低笑道:“忘记了前尘往事,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嗯,也对。”沉玉把脸埋在他地肩窝,轻轻叹息。十多年被人哄骗利用,忘记了所有对于吴大哥确实不是坏事。
“累了么,回房再躺一躺吧。”抚着她的后背,江怀闲抵着沉玉的额头,淡声说道。
“刚起来又睡,你真当是养猪了?”沉玉瞪了他一眼,却禁不住打了个哈欠:“孩子们都走了,府里突然空了下来,我得闷着了。”
“邵安,呈上来。”江怀闲突然出声,沉玉好奇地抬起头,看见管家拎着一个小笼子,里面雪白地一团小东西,也正歪着头望了过来。一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闪闪发亮,小小声地呜咽着,好不可怜。
“这是什么?”沉玉欢喜地接过笼子,打了开来。
“雪狐,小玉儿喜欢么?”本就是多此一问,看着她爱不释手地抱着小白团子,江怀闲笑着揉揉她的乌发。“有它在,这十天你总不会闷着了吧。”
沉玉一下又一下地摸着雪狐光滑的白毛,高兴地点头:“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宫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