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刚才一直在跟雷开说话,竟一直竟未察觉伯邑考和墨羽两人,这时听比干一说,这才向他们看去。伯邑考墨羽一起跪倒向商容行礼。商容脸上愁容散去,笑意涌上来。他上前将他们扶起,笑着道:“两位快免礼,请坐!”说着他又转头向门口站着的一个小厮吩咐道:“快去把小姐请来,给伯邑考公子见礼!”那人应命而去,商容突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又朝比干问道:“对了,箕子王叔不是说也要来吗?怎么不见他?”
比干笑道:“不知道又到哪里喝酒去了,不过我已让人告诉他公子要来的消息,我想他很快就会过来的!”商容点点头,给伯邑考墨羽让着坐下来,比干黄飞虎也坐了下来。
商容此刻脸上愁云尽散,一脸温和之相,说道:“刚才商容俗务缠身,怠慢公子了!”商容在帝乙时就已经为相,辅政数十年,向来平易近人。伯邑考见他如此,忙道:“不,是伯邑考叨扰了丞相!”商容笑着道:“我与姬侯是多年知己好友,公子跟我不必这么客气!”商容说完,又见伯邑考两鬓隐隐约约的几根白发,不禁神色黯然,微微叹气道:“姬侯被囚羑里,这几年可苦了公子了!你的信我已收到了,你放心,有本相在,任谁也掀不起大浪!”伯邑考看到商容坚定毅然的目光,顿时心中极为感动,他知道父亲与商容交情匪浅,商容与己确如长辈一般,竟生出些孺慕之感,心中总算有所依靠,暖意融融,有些激动地道:“谢丞相,全凭丞相做主!”
商容又笑了笑,这时慈和的目光又转向墨羽,说道:“你就是姬侯的义子墨羽吧,公子在信中对你赞不绝口,连本相也要感谢你呀!”语气十分亲切随和。
墨羽没想到商容会突然问自己,忙低头道:“丞相言重了,墨羽自幼由西伯侯一家抚育长大,恩同再造,又何需丞相言谢!”心道,丞相和大将军都问道自己,也不知伯邑考在信中为自己说了多少好话!商容笑着道:“这也不然,若真是姬公子在我殷商关隘里有半点差池,岂不也是我这首相之过?那时商容既无法向陛下交待,也愧对西岐万民呐!”说着,商容见他为人谦和不卑不亢,忠义双全,不禁赞许的点点头!
接着,商容随便问了一些西岐的国政民情,伯邑考则一一做了禀报,两人听到商容言语亲切温和,心下也不再那么拘谨。几人正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人,大大咧咧的笑着道:“听说西岐伯邑考公子来了,不知是哪一位?”说着,顿时一股酒气迷漫全屋。
伯邑考一惊,他并不知道这人是谁,心想在丞相府谁敢如此随意。他转过头一看,只见这人年约五旬,中等身材,神情十分随合潇洒,脸色极佳,正带着笑意,大踏步进来。
商容比干等人一见这来人,顿时也都一起笑了起来,商容站起来笑道:“王叔每日快活似神仙,今日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啊?伯邑考公子刚到,这回王叔来得并不算晚!”比干也笑着,对伯邑考介绍道:“公子莫怪,这是王弟箕子!”伯邑考一听是比干之弟,那自就是当今天子的王叔了。伯邑考其实早在西岐曾听闻王庭内有一位王叔,为人放荡不羁,游戏人间,却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急忙行礼。
箕子见状忙走上前扶起,道:“公子快快免礼,箕子可担不起公子的大礼!”说着,看着伯邑考,又道:“唉呀,公子忠诚仁孝,贤名播于海内,箕子闻名已久,不想今日竟有缘得见啊!”箕子这般说着,语气也十分恳切,却不想自己刚喝完酒,一开口说话顿时酒气又喷出,伯邑考顿感不适,但也只得忍住,强笑着道:“王叔谬赞了!”
黄飞虎看着箕子醉气醺醺的模样,故意取笑似的道:“王叔,您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啊,看样子定又讨了不少酒喝吧!”箕子笑着抱起拳道:“让丞相和各位久等了,箕子赔罪,我刚才在我那侄儿微子处,他要我吃酒,推辞不过就喝了几杯!不过尚未醉,丞相放心!”黄飞虎立即道:“那是自然,王叔的酒量是海量,朝中谁人不知啊,就这点酒,哪能将王叔灌醉?”说完几人都是哈哈大笑。
说了几句玩笑话,众人又都一起围坐下来,箕子见伯邑考满脸风尘之色,叹道:“公子一路之上看样子可没少辛苦啊,不过还好已经来到朝歌,以后有我们在此,公子尽可安心了!”说着,朝商容比干等人看去,众人都纷纷点头!
伯邑考听之想起一路颠簸坎坷,几经曲折,叹道:“还好吧,托几位大人的福,总算到了朝歌,我救父心切,实不敢耽搁半分!父王年老,被囚于羑里我在西岐日夜难安,此次来朝歌不敢有其他奢求,只希望能救回父亲,伯邑考愿留在羑里代父赎罪,还望各位大人助我!”
比干看他面色沉重,说出求助之事十分恳切,叹道:“公子孝心可嘉,令人敬佩!”比干向来最喜最敬有孝德之人,仅凭此一点就对伯邑考极有好感。商容也也安慰道:“这个自然,我等自然尽力,请公子放宽心!”
没过一会儿,两个仆人进来,一个端着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盆放到地上,另一人把桌案上那香炉拿了下来放到一边,又给众人加了茶,他们知道商容等人要商议要事,都自动退了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