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整整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无论山峦、旷野、树木,还有城内的房屋,街道全都蒙上一层扎眼的银白!
金庭馆驿内,颜武在整理着财物,准备一会儿送到殷商府库之中。而墨羽、伯邑考在正堂内围着火炉闲聊,商议接下来的对策,都觉要救出姬昌返回西岐非一日之功。两个人在屋内正说着,这时在门口把守的卫兵突然进来禀报,有两个人前来拜会,一人自称是酒正,另一人手携一剑自称姓林。
墨羽听到他的禀报,立时就是心头一凛,知道这两人就是仪狄和林风。墨羽想起昨晚在微子府中偷听到的事情,不禁暗暗思索,不知道这二人突然来访究竟是想做什么!
伯邑考和墨羽起身到门口迎接,见来人果然是酒正仪狄和剑客林风!两人各穿一件貂皮大衣,身后还跟着很多随从。见到伯邑考到来,他们立即按王庭礼制躬身行礼,伯邑考急忙扶起,引二人进了屋。
几人围坐下来,伯邑考命人端上两杯热茶,两人道谢,伯邑考问道:“二位雪天前来,不知有何赐教?”
仪狄先说道:“大公子,我们是奉了微子殿下之命,为公子送些过冬的东西。天冷了,殿下说这馆驿里的东西太过简陋,怕公子不够用,特命我们送一些锦衣绒被来,以资公子之用,望公子笑纳!”说话言语温和,神态恭谨,极是客气。
伯邑考这几日已看出那微子并非忠厚诚挚之人,又想起散宜生嘱托,实不愿与此人有太多关连,当下推辞说道:“殿下好意伯邑考心领了,上次殿下已经送来了很多,金庭馆驿内的东西已经够用了,无需再让殿下破费!”
仪狄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客气,公子万金之躯初到朝歌,我等尽些地主之宜也是应该的,这也是殿下一翻好意,我二人也是奉命行事,公子就不必推辞了!”说着一挥手,几名侍从拿着东西进来,有丝绒坐垫,锦锻棉被,还有一件豹皮大氅,雕饰精致的火炉,再往外看去,竟然还有几十斤新鲜的酢肉,和两车木炭。墨羽看着这般情景,脑中却想起了昨晚在微子府内听到的,更觉这微子居心叵测。
伯邑考感到无奈,却又不禁有些感激,只得道:“两位请代伯邑考好好感谢殿下!”这时,在一旁的剑客林风也道:“公子是我们都十分敬仰的人,以后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着,脸上带着笑容,话音倒显得颇为真诚!伯邑考笑道:“谢两位好意,伯邑考感激不尽!”
几句闲聊后,林风突然说道:“大公子,今日我们来还有一事,还请公子恩准!”
伯邑考感到奇怪,就道:“林剑客有何事,但讲无妨!”
林风笑着看着墨羽,极其喜悦地的道:“这位墨羽墨剑客之名,林风实是久仰了,今日能在朝歌相见,也是平生机缘!”说着抱拳道:“林风是想请墨剑客移步舍下,把酒言欢,好好畅谈一番,还请公子准允,请墨剑客赏光!”言词颇为恳切。
伯邑考颇感意外,转头看着墨羽,好似在说去或不去你自己来说!
墨羽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和他们有什么交往为好,就笑着说道:“谢林剑客好意,只是公子安危事关重大,墨羽重责在身,实不敢离开馆驿,望林兄见谅!”
林风一听,大不以为然,道:“哎呀,墨兄何必以此为推托,天子脚下,谁有如此胆量光天化日下赐杀堂堂的伯邑考公子,再说这馆驿内的卫士还有大将军手下的兵卒,共有数百人之多,又有何人有这本事有这胆量敢对公子不利?”
墨羽微微一笑,依然道:“话不可这般说啊,公子是为西岐储君,身系姬周国运,墨羽受西岐军民所托卫护公子安全,实不敢有丝毫大意!”
林风听完,突然脸现不悦,冷冷地看着墨羽道:“墨剑客莫不是因了这天下第一剑的封号,眼高于顶,不愿与林风这等草莽为伍了?”目光极其锐利,似含刀剑!
墨羽见他突然生气,却不在意,依然带着笑意道:“虚名于我无丝毫用处,墨羽实有不得已之处,林剑客当体谅才是!”
林风一急,还要再说,却听仪狄道:“林弟,既然墨剑客不愿,我们不可强人所难!”话虽说的彬彬有礼,话音中也隐隐约约的带着不满。林风哼了一声,脸色极是难看。伯邑考微感歉意隐隐觉得这样推脱对方的好意有些不妥,但既然墨羽不肯,知道其必有深意,也不好强令他去。
仪狄与林风只觉话不投机,便不再多说,两人起身告辞了,伯邑考与墨羽容留了一翻,便一起送他们出了门。
走到了门口处,林风突然瞪着墨羽,冷笑着道:“墨兄,你剑法如神,不如我们比试一番,也好让林风见识一下你的高招!”墨羽轻轻一笑,道:“今日不合适宜,改天吧!”
林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身就要离开。墨羽见状也不再理会,回过身也准备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