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狄听到他的问话,精神振作了些,摇摇头道:“此中情由,墨兄不知道啊!仪狄并非舍不得这官位,只是这酒正一职虽也是王庭中的一个职位,但与其他官职不同。我家世代酿酒,商王命我为酒正,专司酿酒,我是不得自由啊!否则上有昏君,下愧黎民,中还要与一般奸邪小人同殿为臣,这种生活我是一天也不会忍受的!”
秀儿看着哥哥神情,心中不忍道:“大哥不必如此烦恼,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不必与尤浑那等人多理会就是!”墨羽听到她的话,赞同的道:“林夫人说得对!大人也不必如此烦恼,人生在世有可为,有不可为,只做可为即可,不可为之事,不要过于困于内心。难以兼济天下,独善其身也好!”
可仪狄听着,忧愁之感丝毫未缓道:“话虽这样说,但整日耳濡目染,终究难以心静!”说着,拿着酒杯一饮而下。
这时林风又道:“大哥!您就别伤心了,凡事都往好处想吧。大哥至少还能好好做官,总比梅伯赵启和其他几位大人好吧!同他们相比啊,我们算是幸运的了!”他一腔怒气下,语气竟义愤填膺!
墨羽一听梅伯邑考赵启的名字,自到了朝歌没少听人提起这两个名字,却至今不知道这两人是谁,就问道:“这两位大人是谁!”林风就解释道:“梅伯大夫是原来的太史,赵启是原来的粮正,天子要造鹿台,梅伯大夫以死谏之,被醢杀,赵启大人看不惯怒斥天子,却不想妲己想出炮烙之计,一代忠臣竟被当殿炮烙!”墨羽皱着眉又问道:“炮烙?什么是炮烙?”
林风听他这样一问,脸现极其不忍,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说出道:“就是把铜柱子烧红,把人绑在上面烧死!”
墨羽一听,只觉双耳嗡嗡作响,实不敢相信世上还有此人性灭绝之人,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剑炉旁那张异常严峻和可怕的脸。
这就是受辛,这就是帝王的威权煅造出的灵魂吗?
墨羽看着气愤的林风,还有哀伤的仪狄,墨羽突然感受到仪狄心中的痛苦,自己虽然看到此景也感十分痛心,但并非此间中人,任务一旦完成,随时可以离开,远不比仪狄这般!这时秀儿突然道:“他只管做他的,你们何必去管!”
林风一听,突然瞪着秀儿怒道:“妇人之见,你不管我不管,难道就任那昏君作恶让百姓受苦!”他疾言厉色,秀儿见他模样,竟不禁吓了一跳,她看看仪狄,又看看林风,泪水难以抑制垂落下来,不再说话!
一时间几人都不再说话,屋内十分安静!
过了一会儿,墨羽突然问道:“对了,仪狄兄,有一事墨羽不知当问不当问!”仪狄一直忧愁在心,这才缓过神来道:“墨兄请讲!”
墨羽想起刚才游览酒坊的情景,就道:“刚才我看酒坊时,觉得这些酒坊中的工人气质华贵,不像普通工人,不知他们究竟是谁?”墨羽本觉不便问,但刚才与两人一交谈之后,似乎觉得亲近了不少,不再那么疏远,且刚才看到那梅英也在其中,心中不甚放心,思虑再三,还是问了出来。仪狄叹道:“墨兄果然目光如炬,这些确不是普通人!刚才林弟与你提及的梅伯赵启两位大人你知道吧,这些便是他们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