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要拔出来,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已经有一把明晃晃的剑架在了自己脖颈上,尤浑立时感到一股寒彻心骨的凉意,顿时全身一颤,猛得不敢动弹,眼睛瞄过去见林风正持着剑柄,嘴角带着轻蔑的冷笑。此时在一旁的秀儿看到,见自己的丈夫陡然出剑好似又要杀人,惊得几乎要叫出来。而尤浑手下人见此状,也无人敢上前。酒坊中其他人见状,也都惊得说不出话,只是怔怔的看着!
仪狄不禁也有些慌了,这尤浑可不同那桑虎,万一林风意气之下真杀了他那可就麻烦了,惊慌之下忙道:“林风,不要冲动,快放下剑!”
尤浑看着那剑,只觉寒气逼人,此时已是一身冷汗,连呼吸都困难了,但嘴上依然强硬地道:“林风,你疯了吗?你敢杀我吗?我可是当今太宰!你……你可想清楚了!”
林风看着他外强中干之样模样,顿时心生鄙夷,带着笑意冷冷地道:“我自然不敢,但这把剑敢!尤浑,你难道忘了这是把什么剑吗?”尤浑一愣,他这才陡然想起林风是受辛亲封的三大剑客之一,他手中这把剑名承影,是为当今天子亲自所赐。
林风继续冷笑道:“太宰大人,天子赐我剑,就是要我斩恶除奸!你侄子今天欺压良善为非作歹死有余辜,我劝你别再生事了。若是你再这般胡搅蛮缠,我若一生气,一不留神要是杀了你的话,那可也是代天行诛!太宰大人,您可要三思啊!”说完,仰头哈哈大笑。
尤浑看着林风恣意大笑之样,心中恨极恼极,却又毫不敢反抗动弹,惊惧之下,额头汗水直冒嘴上两撇胡须不住的上下颤动。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尤浑强作镇定,身体缓缓向后退去。林风冷冷的看着他也不再往前进逼,避开了那剑锋,这才长舒一口气,心中傲之气顿时又回升几分,恶狠狠地道:“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着,一回头跨马而上,带着众恶奴仓皇离开酒坊!
酒坊中的人一见尤浑离开,这才喘出一口气。林风看着尤浑的背影,也觉颇为解气,平日他虽恨这尤浑为人卑劣,欺压百姓,却很少与之打交道,这次竟制成如此狼狈模样,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他这样想着将剑插回鞘内。
他笑着正得意之时,刚一回头却见仪狄严厉的目光正看着他,饱含责备之意,而在一旁的秀儿,则目中含泪,一股极其担忧之色。林风一见两人这模样,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住,满是愧意地向仪狄道:“大哥!”却低着头说不出话,眼睛不敢看他。他知道得罪了尤浑这个瘟神,他不会善罢甘休,这个乱子着实不小。
仪狄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这两天在酒坊,哪也别去,我现在去找殿下,商议一下该怎么办!”
林风微微点点头,不敢说话。
仪狄深叹一口气,骑了匹马出了门朝微子府驰去!秀儿走到林风旁边用手握住林风胳膊,晶莹的目光中颇含幽怨,林风见之心里也是一酸,不禁将她搂入怀中,心下暗悔心疼。
尤浑铩羽而归,从酒坊出来一路之上想起刚才的事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平时比干杨任几个王庭大员针对自己,戏弄自己倒也罢了,今日这一个小小的林风对自己竟也敢如此捉弄!他心里越想只觉越委屈,越想越不甘!回到宫中,他立即爬上鹿台找受辛!
此刻受辛正由妲己和费仲陪伴下玩乐,却不想尤浑突然一脸大哭着,也不等宫侍通报就闯进来,一跪在地!歌舞一下子停了,受辛等几人见他这样都是一惊,受辛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尤浑跪在地上大哭着将刚刚发生的事避重就轻添油加醋般胡说了一通,但却将桑虎劣行全部隐去,只是反复说林风如何擅杀官员,要挟自己,如何胆大妄为。他把事情讲完又痛哭着道:“陛下,那林风是仗着您赐给他的剑才敢胡作非为,臣是实在是没办法了,请陛下为我做主!”说完又嗷嗷大哭,显得十分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