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一愣,在她拉着自己手的时候,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起,那莫名而来的温馨、温暖让他不自由主地跟着她向前走。
“我们…认识吗?”直到进了电梯,陈宇才从那种震撼之中回过神来。
“我也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认识?”何灵韵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她看着陈宇,总感觉陈宇十分熟悉。
陈宇的眼睛,陈宇的这张面孔,以及拉着他的手那种熟悉的感觉,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而且还是血脉相连的那种亲人。
可是两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她不明白为什么陈宇会给她一种这样的感觉。
“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陈宇有些沉默,他的内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是啊,我们是第一次见,你姓陈,年纪也不大,如果我的那个孩子在世的话,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何灵韵眼角中噙着泪花。
“你的孩子?”陈宇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她:“他怎么了?”
“过去的事情,不提了。”何灵韵别过头,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勉强笑了笑道:“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话说间,电梯已经到了楼上,陈宇和何灵韵一起走了下去。
“您…是不是平时经常失眠?天天都要靠助眠的药物才能入睡?”到了房间陈宇抬起头问:“而且睡着之后经常会做梦?”
“你怎么知道?”何灵韵有些讶然,随即她失笑:“我都忘了,你可是个医生啊,老太君说你医术无双,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的身体情况。”
“对,你这种情况,持续了很多年了?”陈宇问。
“是啊,已经快三十年了。”何灵韵闭上眼睛,喃喃地说:“我那可怜的孩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家人怕我伤心,瞒着我把他的尸骨悄悄处理了。”
“那时候他才七天啊,我生下他后就昏迷,昏昏沉沉地睡了七天,我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有来得及看一眼。”何灵韵的眼泪不自由主地落下来:“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一闭眼就会看到他。”
“我看着他一团血肉模糊,看着他叫我妈妈,我拼命地伸出手想去抓他,但无论如何却都抓不住他。”
“这个梦,做了近三十年吗?”陈宇有些震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他的胸口像是堵着一团东西一样难受。
“是,做了近三十年,每次我都知道我是在做梦,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梦中醒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何灵韵拭去眼泪。
“我这里有一个方子,能安神助眠,你这种情况是属于情思伤脾,需要调理五志。”陈宇写下一个方子:“如果你不介意,我现在可以为你行针,可平思助眠。”陈宇说。
“那就麻烦你了。”何灵韵微微地点点头。
陈宇取出银针,开始为她行针,几针下去,何灵韵就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
她躺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
陈宇取出一个毯子为她盖上,然后坐到一边怔怔地看着她,他今天方寸有些乱,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自从修炼太玄圣清经以后,他已经很少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就在这时候,门一开,周老太君和黄建忠夫妇,以及黄少明进来了。
“陈哥你来了,今天还有一位我远房的阿姨要来,是我妈的表亲,她…她已经在这了?”黄少明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何灵韵,不由得微微一愣。
“小点声,别吵到了你姨。”刘新蕊连忙说。
“是灵韵那孩子吗?”周老太君道:“宴会推迟一会儿,难得她睡这么安稳,从失去孩子后,她就没睡过安稳觉。”
“是,我现在就去交代一下。”黄建忠点点头。
“老太君好。”陈宇上前打了声招呼。
“小陈啊,坐。”周老太君笑眯眯地说:“今天请你吃饭,就当是感谢你了,你是我们黄家的恩人,以后如果去了盛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直接来找我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