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战说得没错,如果陈碧靓他们真拿到了证据的话,她拿出来的就不会是协查令而是拘捕令了。
“肯定是他,我们的天眼不会出错的,他们当时有两个人一条狗,你看他们也是两个人一条狗,”陈碧靓的一个手下,戴着副眼睛穿便衣的年轻男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说。
陈碧靓其实也已经想到了,她低声回应:“我知道,但问题是这里是赌城。”
陈碧靓和手下低声交谈着,自以为不会被人听到,他们却不想想他们对面的是些什么人。他们这样的音量,对于郎战和老c来说,实际上就是掩耳盗铃,等于在他们耳边说话一般。老c本来双手抱肩纯粹当热闹看,听到这番对话,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看向郎战说:“加百列,听说香岛刚刚爆发了一起学生请愿运动,死了好几个人,不会是你干的吧?肯定是你干的,以你的催眠术,一定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老c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当然没安好心。果不其然,他才提到“加百列”,陈碧靓猛的看向郎战,眼睛瞪成了铜铃,说:“我道是谁说话这么霸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中山亲王加百列殿下——你真名叫郎战吧?郎战,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在香岛杀了人还能逃之夭夭——”说着,她低头在手机上拨出一组号码,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老c突然来怎么一手,郎战始料未及,看向一边打电话的张高暙说:“老高,这算是不可抗外力吧?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可得帮我们证明。”然后他看向老c说:“老c,我得谢谢你。真的,因为我本来就不想接这劳什子任务。劳什子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记得你的恩情就行了。”
老c笑眯眯的用仁国话回应:“我确实听不懂‘劳什子’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反话就够了。因为这意味着你心中很窝火——而只要能让你不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会有什么样的徒弟,所谓的近墨者黑嘛。安德烈紧随老c之后同样笑起来说:“加百列,你现在是不是特想找个人打一架发泄一下?抱歉,我现在有任务在身,否则的话,一定满足你挨打的愿望。也没关系,你再忍上几个月,到时候在环形岛上,我保证一定一次将你揍个够。”
陈碧靓所谓的充分的证据,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郎战和向春德还有小宝趁混乱离开立法院大门口以及后来换装后离开骚乱地的影像资料。不过,因为只拍到了郎战他们的背影,而且郎战当时是连形体也做了改变的,所以这个证据只对向春德有效,而且程度有限。毕竟,这个世界上背影相像的人还是很多的。
郎战其实挺佩服陈碧靓以及她背后的香岛警方的,他们能这么快就找到证据还能立刻找上门来,这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能力。只是因为牵涉到自身,他就只能成为陈碧靓眼中最可恶的那种极度顽固的犯罪分子了。
电话的较量自然以张高暙的胜出告终。开玩笑,如果仁国政府连这种小事也摆不平,那从此以后也别在国际上混了,因为那只会自取其辱。
“现在我们可以肯定黄林城开枪的时候确实被致幻了,但是,因为法律上缺乏相关定罪条文,而且,我们也无法证明是加百列对他进行了催眠,所以,即使我们能证明现场的两人一狗就是加百列和他的手下假扮的,也无法对他们做出有罪论证……”以上文字来自香岛警方内部高层会议上陈碧靓的上司,随着陈碧靓的上司说出这样的话,所谓的立法院血案也就真正成了一桩悬案,注定只能流于纸面供后人“鉴赏”了。
张高暙先完成了通话,他收起电话后对郎战说:“赌城关口已经查到了你们的入关记录和相关影像,上面说了,让你们不要管什么协查令。”
张高暙话才说完,陈碧靓也收起了电话,她表情不善的狠狠瞪了郎战和向春德两眼,说:“你们够狠,不过我警告你们,有本事你们一辈子不要前往香岛,否则的话——”
郎战不等她说完,伸出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再放到嘴前吹了吹,然后打断她说:“知道吗?小爷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满嘴大话的人?怎么?穿上警服就是正义的使者了?知道吗?如果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陈碧靓被他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的尖叫道:“加百列,你不要猖狂!我决定了,回去以后立刻辞职去考国际刑警。从此以后,你到哪里我去哪里,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于法!”
“有病?!”
“头,她是不是爱上你了?我听说爱一个人,爱得越深就恨得越深——”向春德说。
郎战没想到向春德这样的木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心中有点好奇他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猛不丁的来个冷笑话。当然了,不管这个冷笑话来得是不是时候,总归可以视作是向春德的进步,所以,他先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脑袋被小宝咬了?居然如此侮辱我?!”说完,不忘给出一记助攻——装模作样的仔细打量了陈碧靓两眼,说:“胸口能开飞机的女人还是女人吗?”
郎战提到了小宝,小宝兴奋起来,猛的一跳就蹿上了向春德肩头,然后装模作样的朝他的脑袋来了一口,“汪嗷汪嗷”的叫了两声。
张高暙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同样送出助攻:“你们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羞辱一个女同志呢。”
陈碧靓的脸本来是白的,此时则直接涨成了猪肝色,她狠狠的瞪了郎战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电子门重新关上后,老c看了郎战一眼,说:“加百列,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的羞辱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