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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衣袂飘风之声,一条人影,直飞而起;有如一只巨鸟般;飞上彩台。
李寒秋凝目望去,只见那登上彩台之人,年约二十四五,剑眉朗目,生得十分俊美,一身淡青色紧身劲装,外罩黑色披风,剑把隐隐透出肩外。
只听紫春说道:“阁下大名?
青衣少年缓缓说道:“曹州秦荣光。”
一面答话,一面解下披风,投掷于彩台一角。
紫春望望那青衣人身上透出的剑把,道:“秦公于要比剑法呢,还是比试拳脚?
秦荣光道:“刀剑无眼,太过凶险,咱们还是比试拳掌吧!”伸手解下身上的佩剑。
紫春道:“好,秦公子请出手吧!”
秦荣光道:“姑娘已经先战一阵,以疲累之身,和在下对掌,在下已经沾光甚多了,怎能还要抢去先机,还是姑娘先行出手吧!”
紫春道:“这么说来,恭敬不如从命了。”右掌一扬,推出一掌。
秦荣光微微一笑,闪身避开,并不还手。
紫春道:“公子怎不还手?”
秦荣光道:“我想让姑娘三招。”
紫春一耸眉头,道:“秦公子的口气很大。”双掌连环击出,攻出两招。
秦荣光避开二招之后,发拳相还。
双方拳来掌往,恶斗起来。
李寒秋默察双方拳法、掌路,那秦荣光似是略占上风,拳掌中有奇有正。当下低声对雷飞道:“这秦荣光是何许人物?”
雷飞道:“曹州一大家族,家传武功,十分渊源,但他们一向少在江湖走动,想不到这次竟赶来参加这秦淮花会。”
两人谈话的声音,虽然尽量减低,但仍然被那方秀听到。
只见方秀回过头来,望着雷飞点头笑道:“阁下果然是博见多闻,连曹州秦家也很了然。”
李寒秋吃了一惊,暗道:“幸好,这次讲话我们未曾呼兄道弟,否则势非露出破绽。江南双侠如此机警,当真得小心才成。”
但闻雷飞道:“好说,好说,兄弟这一把年纪了,自然见闻过很多事情。”
方秀道:“在下最喜交这等朋友,散场之后,还望小留片刻,在下略备水酒,想向兄讨教一二。”
雷飞道:“区区所知有限,只怕要令阁下失望。”
他虽知说话之人就是方秀,但却故作不知对方是何许人。
方秀也不亮身份,微微一笑,转过头去。
这时,台上的恶斗十分激烈,秦荣光拳势变化万端,胸罗极博,数十台间,换用了十余种大不相同的拳法。
但那紫春却是艺有精专,一路掌法,已练得纯熟无比,变化之间,竞也是奇招迭出。
双方恶斗了数十招,都已觉出击败对方非易,除非是冒险互拚掌力,或者以险招求胜。
秦荣光首先发动,硬接了紫春一掌。
双掌接实,波然轻震。
在秦荣光料想之中,女子受先天体质所限,其掌力必然软弱,哪知事实竞是大出了秦荣光的意料之外,紫春掌力的雄浑,竟不在自己之下。
双方接实掌力的一击中,仍然秋色平分,半斤八两,谁也未能占到便宜。
但这一来,同时也引起了紫春的强烈求胜之心,欺身而上,近身相搏,掌指并施,着着攻向秦荣光致命所在。
突然间,听得秦荣光大喝一声:“着!”双掌幻起了一片掌影,攻了过去。
两条人影,交结一处,乍合即分。
凝目望去,只见两人相对而立,四目相注,似是谁也没有讨了好去。
秦荣光长长吁一口气,道:“姑娘的武功果然高强。”身子一侧,又欺身攻上。
紫春始终未发一言,挥掌接架。
双方又展开一场恶斗。这一战,又是五十余合。
双方的掌势,都慢慢地缓了下来,而且,掌势也常常相触、接实。
显然,双方都已打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发出的掌势,已难随心变化。
李寒秋心中暗道:“两人再这样搏斗下去,只怕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突然紫春娇叱一声,一掌拍中秦荣光的右肩。
秦荣光打个踉跄,似是要向前跌倒。
紫春一进步,右掌紧随击出,希望适时地快击,一掌把对方击下彩台,或是打倒台上。哪知,秦荣光身子一侧,轻轻把一掌闪过,右掌~翻,推出一掌。
这一掌来势的奇幻,直叫人莫可预测,紫春闪避不及,被击中左肩,步履踉跄,退后三步,仍是站立不稳,一跤跌坐台上。
秦荣光一抱拳,道:“姑娘承让了。”
紫春霍然站起道:“我还有再战之能。”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些女台主,怎生如此骠悍?看样子登台之人,非要为一方打成重伤,失去抗拒之能,才算分出胜败了?”
但闻秦荣光说道:“未动手之前,那位胖夫人已经说得明白,彼此以武相会,点到为止,难道非要打出生死才成么?”
紫春道:“如若你适才不曾中我一掌,此刻贱妾自然会认输了。”
秦荣光轻轻咬了一声,道:“在下虽中一掌,但却未曾跌倒,而且秦家拳博广繁杂,姑娘又如何知在下中那一掌,不是诱敌之计呢?”
紫春冷冷说道:“我不信。”
但闻一声格格大笑,那进入内台的胖妇人,重又走了出来,道:“两位武功相若,半斤八两,说起来,实也很难叫人分出胜负。”
秦荣光道:“这么说来,那非得重新打一场了?”
胖妇人道:“不用了,老身和两位武林高手研商之下,觉着算你秦公子胜了。”
那胖妇人看上去十分滑稽,但却甚有权威,话说出口之后,那紫春竟然是一句不敢辩驳,欠身向秦荣光一礼,道:“秦公子武功高强,贱妾有幸得识,贱妾已属公子,还望公子不弃。”
这陡然转变,反使秦荣光有些茫然失措,欠身还了一礼道:“姑娘言重了。”
但闻那胖妇人哈哈一笑,道:“两个下去谈谈吧!不要误了别人的好事。”
紫春看了秦荣光一眼,道:“贱妾为公子带路。”转身行去。
秦荣光紧随身后,下了彩台。
那胖妇人举手互击两掌,后台缓步行出一个劲装少女来。
明亮的下,只见那少女桃腮粉颊,似是比那紫春,还要标致很多。
那胖妇人高声说道:“老身又老又丑,诸位不喜欢老身多言,我这里说完两句话立时就走。”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位姑娘叫紫秋,哪位有福即能娶她为妻。”
说罢,转身急步而去。
只见紫秋缓步行到台前,低垂粉颈,道:“贱妾紫秋,哪一位肯赐教?”
这位紫秋姑娘似是十分伯羞,一直低着头,不敢仰视。
李寒秋心中暗道:“看她形态,有如从未见过世面的小家碧玉,辉煌之下,这般垂首弄姿,确然增加了不少娇媚之态,但不知是否故意装作。”
忖思之间,突闻一个朗朗的笑声,道:“在下来讨教几招,还望!”娘手下留情。”
李寒秋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衫,头戴方巾的少年,飞上了彩台。
那少年不但未带兵刃,连足上穿的也是一对逍遥福字履,全不似是和人动手,直似是来此饮酒吟诗的秀才。
紫秋打量了蓝衫人一眼,道:“公子贵姓?
那蓝衫人微微一笑道:“咱们先分出胜败,再通姓名不迟,如是小生败了,那也不必留下姓名了。”
紫秋颦起了柳眉儿,道:“这个,和我们立下的规矩不合。”
蓝衫人哈哈一笑,道:“那是你们的事,与在下何干?”
紫秋本就有些畏羞,这蓝衫少年更是词锋犀利,问得那紫秋茫然无措,不知是否该和他动手,一时间呆在台上。
方秀突然转过脸来,望了雷飞一眼,道:“这人的来历,兄台可曾认识么!”
雷飞摇摇头,道:“不认识。”
方秀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又转脸向台上望去。
李寒秋心知方秀耳目灵敏,只好改用传音,道:“雷兄,那方秀似是已经对你留上心了。”
雷飞只望李寒秋一眼,表示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但却没有回答。
李寒秋心中警觉,也不多问。
这时,台上也已有了变化。
大约是那紫秋姑娘暗中得到了指示,突然说道:“公子既然不肯通名,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请出手吧!”
蓝衫人笑道:“姑娘先请吧!”
紫秋似是不愿再拖延时间,道:“公子很自负,贱妾恭敬不如从命。了。”扬手劈出一掌。
蓝衫人纵身避开,不肯还手。
紫秋道:“公于怎不还手呢?”
蓝衫人笑道:“姑娘逼得在下火起时,自会还手的。”
紫秋脸上隐现怒意,双掌连环攻出,只见掌影纵横,倏忽间,攻出了十余招。
那蓝衫人在十余招快速攻势中,始终未还一招,只凭那快速的身法,左闪右避,让开了那紫秋连绵不绝的快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