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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儿正在运气,看到李寒秋,羞怩一笑,道:“多谢李兄。”
李寒秋道:“姑娘清醒了。”
娟儿道:“清醒了,都是李兄柑助之恩。”
李寒秋道:“那好极了,我们正感为难呢!”
娟儿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姑娘先去瞧瞧那卧病老人,是否真是令祖?”娟儿怔了一怔,跃下木榻,直向爷爷病房中奔去。
这些年来,她似乎一直没有想到过这件事,骤闻斯言,惊骇无比。
李寒秋行到室外,恐有不便,未追入房内。
片刻之后,娟儿走了出来,整个脸色,完全大变,道:“我们都被骗了。”
李寒秋低声叹息一声,道:“姑娘镇静一些,怎么回事?”娟儿道:“那人面貌、身材都很相像,但他不是我爷爷。”
李寒秋道:“初病之时呢?”
娟儿道:“是他老人家,但去不知何时,被人调走,换了这个人来。”
李寒秋道:“对一个缠绵病榻数年的老人,又有谁会想到此事呢?”语声一顿,接道:“现在,最为重要的一桩,咱们要先行证明令祖的生死,现在何处?”
娟儿低声说道:“除了谭药师之外,唯一有机会换去家祖父的,只有小月一人。”
雷飞缓步行了过来。望了娟儿一眼,道:“娟姑娘,发现了什么?”
娟儿道:“病人不是我爷爷。”
雷飞低声说道:“暂时不要把它张扬出去,咱们要冷静地应付此事。”
娟儿道:“如何应付?”雷飞道:“第一件要事,查出令祖是否还在人间。”语声一顿,道:“在人间,又在何处?如是老人家有了不幸,应该找出害他的凶手。”
娟儿道:“主凶是谭药师了,不用查了。”雷飞道:“也许其间还有曲折,姑娘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娟儿流下泪来,黯然说道:“这些年来,我已经波折磨得近乎麻木了,但现在我很清明。”
雷飞道:“那很好,姑娘先想想令祖生病时起,历经的可疑之处,咱们也好找着下手所在。”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家祖初病之时,我年纪甚小,亲奉汤药,那时,确然是我祖父不假,以后,他的病势突重,卧床不床起,几时变了人?”
雷飞伸出手去,道:“够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娟儿拭去脸上泪痕,振起精神,道:“什么关键?”
雷飞道:“姑娘仔细想想,他第一次晕过去时,都是何人在场?”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谭药师、丁佩。我和小月在室外,听到丁佩的呼叫之声,我才走了回来。”
雷飞道:“从那一次之后,令祖就晕迷不醒了,是么?”
娟儿点点头,道:“就那一次晕过去,就未再清醒过来。”
李寒秋道:“谭药师的嫌疑很大。”
雷飞道:“有两件事,在下想不明白。”
娟儿道:“什么事?”
雷飞道:“那人为何要把缠绵病榻的令祖换走,何不加害于他,反而干净利落?”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他要把他换向何处?作用何在?”
娟儿突然咬牙说道:“这次我替他取回灵芝,心中已经对他怀疑。所以我处处替自己留了退步和余地,保存灵芝精萃,家祖被人掉换一事,恐已有数年之久,从头查起,恐也无从着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李寒秋道:“以牙还牙,倒是不错,不知姑娘可是已有了对象?”
娟儿道:“自然有。”雷飞道:“是谭药师么?”
娟儿道:“是他。”
雷飞道:“咱们没有证据啊!”娟儿道:“他夜施袭击,就是证据。”
雷飞以指划额,沉吟不语。
娟儿道:“雷兄不同意么?”
雷飞道:“在下觉得,咱们先设法找出令祖是否还活在世上,然后,再作主意。他活着,咱们要设法救他,死了,才能以报仇为重。”
娟儿道:“如何才能查明呢?”雷飞道:“只有两个法子。”
娟儿道:“哪两个法子?”
雷飞道:“一个是问那位假冒令祖的病人,也许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第二个法子就是直接找那谭药师谈判。自然,谈判时,咱们要动点心机,要些技巧。”
李寒秋道:“那是说,雷兄也相信那谭药师是凶手了?”
雷飞道:“谭药师参与此事,已极明显,在下和两位观点不同的是,在下不同意两位指那谭药师是主凶。”
娟儿道:“照雷兄这么说法,那是越来越复杂了,谭药师和很多人联合在一起,加害我祖父,是么?”
雷飞道:“在下正是有此看法。”
李寒秋道:“兄弟和雷兄的看法不同,这场大祸,可能是起于谭药师一时的贪心。”
雷飞点点头,道:“李兄弟自然有自己高见,不过,小兄愿意先把自己看法告诉两位,两位如觉不妥,咱们再作研究。”
娟儿道:“好,你说吧!”
雷飞道:“这如是谭药师个人起的一时贪念,自然是越秘密越好他会早些施下毒手,毒死了娟姑娘的祖父,怎么会拖延至今?”
娟儿沉吟了一阵,道:“有些道理。”
雷飞道:“我想那谭药师心中也明白,这隐秘无法永远保持下去,总有一天,会被娟姑娘知道,如他起于一时贪念,何不早下毒手,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李寒秋、娟儿,相互望了一眼,缓缓点头。
雷飞道:“因此,咱们必需费一番工夫,找出真相才成,眼下第一件事,要请娟姑娘设法找出病人服用的药物渣子,给那位冀大夫瞧瞧,能找出解毒之药,使病人神志清醒一刻,咱们只要他清醒一刻,说出他心中之秘。”娟儿道:“好,我去找。”快步行了出去。
雷飞回注娟儿去后,低声说道:“李兄弟,娟姑娘完全复元了么?”
李寒秋道:“这个小弟不知。”
雷飞道:“跟着她,暗中保护。”
李寒秋应了一声,急步而去。
片刻之后,李寒秋和娟儿重回厅中,娟儿用一块手帕,包了很多药渣子,放在桌上,道:“这是最近病人服的药物。”
雷飞请来了冀大夫,道:“大夫找找看,药物方面,我们都不大懂。”
冀大夫燃起一支火烛,就那药渣之中,仔细查看起来。
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仍然是未找出可疑之处。
李寒秋忍不住,说道:“大夫,可是找不出可疑之物么?”
冀大夫摇摇头,道:“还未确定,不过,老汉已瞧出了两种可疑之物。”
雷飞道:“怎么说?”
冀大夫道:“还要找出一种,就可以证明了,因为,必须三种药物配合起来,才能使人中毒。”
雷飞道:“三得其二,成就很大。”
冀大夫道:“但要找的是一味主药,若是找不出那味主药,这两种副药还别有作用,那就无法证明别人有意用毒。”
李寒秋低声对雷飞说道:“雷兄,以那谭药师在药道上的成就,只怕用不着在食药中毒吧?”
雷飞道:“他不能终日在此,为了役使娟姑娘为他效命,也不能用药太重,伤害这位老人之命,可行之法,就是在药中混入了迷魂药物,使这位老人终日在晕迷之中,冀大夫既能找出两味副药,主药或不难找出了。”
谈话之间,突见冀大夫摇头晃脑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雷飞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夫,可否仔细地说给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