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外不远处的一座侧殿内,一驾金漆银底,朱伞白纱,雕饰典雅大气的辇车静静立在那里,无形中显露出几分贵气。
而就在车辇上,一名身着蓝色锦袍,面色阴柔的少年稳稳坐着,笑着和身旁的其他几位贵族子弟交谈。
其正是武军候罗烈之子罗天成。
“啧啧,天成,你这辇车到底是哪位大师炼制加持的,看着比我家那老头子的座辇都要奢华霸气。”冯挥睁大眼睛,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辇车,仿佛是一女子胜雪的肌肤。
“我看这车辇材质非凡,且其周身都铭刻了数层加固阵纹,底座上与足下四轮也各加持了灵风、神行等高级行军法阵,恐怕便是当初陛下赐予武军候的那辆了。”陈禹辰跟着打量了几眼,不由赞叹道。
“陈兄不愧是谭大师的得意弟子,这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罗天成竖起大拇指,对着一名锦衣博带,面容俊逸的少年略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正是数月前陛下所赐,小弟我可是哀求了许久才从家父那借过来的。”
“嘿嘿,罗兄,你素知我是爱车如命,你这辇车说什么也要借我把玩个几天。”冯挥搓了搓手,一听是御赐之物,更是眼睛放光。
“一切好说,只是我等会可能会有一件小事麻烦冯兄了。”罗天成笑道,话语稍显含糊。
“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冯挥大包大揽地接下,丝毫没注意到罗天成脸上闪过的一丝得逞之意。
“陈兄若是有兴趣的话,这辇车上的法阵也可以铭刻一份,送与陈兄研究一二。”罗天成转过头来,对着陈禹辰说道。
“这……”陈禹辰神色微动,但还是轻笑着拒绝道:“这辇车毕竟是圣上所赐,法阵高深,凭在下这刚入门的阵道造诣,实在不敢轻碰。”
“既如此,也无妨,小弟虽不学无术,但家中也收藏了几本阵道孤本,陈兄可随时前来,小弟双手奉上。”见得陈禹辰婉拒,罗天成面色稍沉,但马上恢复笑容,邀请道。
“早就听闻武军侯爷喜爱收集各类道藏,在下寻个时间定会登门拜访。”陈禹辰也不好一再拒绝,痛快答应下来。
“哈哈哈,届时小弟一定扫榻相迎。”
就在几人相谈正欢时,一道稚嫩却冷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看来诸位倒是聊的很是畅快啊,就是不知道本公子有何得罪之处,令的诸位来撞坏本公子的辇车?”
罗天成心中一动,抬头望过去,来人赫然便是夏言,方慕冬二人。
“哦,原来是小公爷和群王殿下啊,在下实在不知此车是小公爷的,还望小公爷恕罪。”罗天成拱手道,语气看似恭敬,实则神情则颇为不屑。
“不知道?阁下说笑了,若本公子没看错的话,我那奴仆脸上可还留着你的手印呢”方慕冬平时虽稍显懒散,然而此时却冷着一张脸,不善的说道。
“那狗奴才真是小公爷您的人?在下见那厮獐头鼠目,出言不逊,想着以陵越国公府的涵养,怎么也不可能有如此的小人,故而出手教训,万万没想到……”
罗天成摇了摇头,带着三分不解,七分懊恼,若不是其嘴角那缕明显的嘲笑,恐怕方慕冬还真会信以为真。
“哈哈!”方慕冬气急反笑,咬着牙问道:“这么说,你撞了本公子车,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于你。”
“不敢不敢,这是在下应该做的。”罗天成云淡风轻,看向方慕冬的眼神中满是嘲讽。
“很好,今日你若是不给本公子一个说法,尔等几人都别想离开此处。”看着对面明显来者不善,方慕冬也懒得再争论,深吸了口气,语气如冰。
罗天成闭目不言,嘴角微微上扬,想要动手?真是不自量力,正合本世子心意。
陈禹辰面色微沉,看着罗天成,眸子微闪,不知在想着什么。
冯挥则是脸色大变,显然都未曾想到会有此等无妄之灾,现在他算是知道罗天成为何突然如此豪爽,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小公爷息怒,这其间定有什么误会。”冯挥尴尬的迎着笑脸,纵然他父亲是这禁兵副指挥使,但在陵越国公府面前,明显还是稍逊一筹。
“是啊,小公爷,罗小侯爷恐怕也是无心之失,不如就让他向您道歉如何。”陈禹辰虽早已察觉罗天成的古怪,但在此时还是宁愿大事化小。
“道歉?可笑!他蓄意撞我辇车,殴打我仆从,是几句轻飘飘的道歉之语可以解决的吗?”方慕冬嗤笑一声,还想说着什么,却被原本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夏言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