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刀手道:“是!请夫人指点。”
东方亚菱缓缓睁开双目,站起身子。
白发妇人也戴着一副黑水晶的眼镜,无法见到全部的面貌,但她轮廓秀美,皮肤白嫩,脸上也不见皱纹,至少、和那满头斑斑白发,有些不太配合。
东方亚菱轻轻吁一口气,道:“夫人识得此阵么?”
白发妇人道:“八卦九宫阵,加上了一些五行变化,算不得什么神奇。”
东方亚菱道:“夫人既识此阵,想必也解得我那几句话之意了?”
白发妇人一皱眉头,道:“你说什么?”
东方亚菱望了三品刀一眼,道:“你……”
三品刀手急急一接道:“夫人,在下忘记禀告夫人了!”
白发妇人道:“你现在说吧!”
三品刀道:“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福祸一肩担。”
白发妇人哦了一声,道:“姑娘见过飞鹰图和寒玉佩了?”
南宫玉真道:“我见过飞鹰图,那是一副夹层白绢,外绘飞鹰,内藏武功的图。”
白发妇人道:“那幅图呢?”
南宫玉真道:“我取出了内藏武功,把鹰图,交给了金牛宫中人。”
白发妇人沉吟了一阵,道:“姑娘不善丹青之术,可对?”
南宫玉真道:“是!我没有学过画画。”
白发妇人道:“你如是学过了,你一定会看到那鹰图之上,有一点特殊之处,也不会把它送给人了……”
语声一顿,接道:“那鹰图中记载的武功,可是八索、四剑?”
南宫玉真道:“不错,那张藏于鹰图夹层的武功,是为八索、四剑,都是极具威力之学。”
白发妇人道:“这可以证明了你见到过真正的鹰图……”
东方亚菱突然接口说道:“那一幅鹰图。可是你们放出的钓饵?”
白发妇人道:“对!很聪明的丫头。”
东方亚菱道:“你们放出了这幅脱图之饵,究竟是为了钓什么?”
白发妇人道:“寒玉佩。”
东方亚菱道:“哦!那寒玉佩是真的了?”
白发妇人道:“自然是真的……”语声一顿,话题突然一转,接道:“你既然知道”
碧血刀、丹心剑,天下福祸一肩担“,这几句喝语,自然应该知道那寒玉佩的用途了。”
东方亚菱道:“寒玉佩,可避酷热。”
白发妇人点点头,道:“寒玉佩现在何处?”
南宫玉真道:“夫人,寒玉佩也落在了我们的手中。”
白发妇人沉吟了一阵,道:“可不可以交出寒玉佩?”
东方亚菱道:“可以,不过,有条件。”
白发妇人道:“什么条件?”
东方亚菱道:“我要见你们黑堡的堡主。”
白发妇人道:“敝堡主从不离开黑堡。”
东方亚菱道:“我可以到黑堡中去见他。”
白发妇人道:“姑娘,你想进去黑堡……”
东方亚菱接道:“不错,贵堡主不肯离开黑堡,晚进只有进堡中看他了。”
白发妇人道:“你已具有了进入敝堡的第一个条件。”
东方亚菱道:“哦!因为,我说出了那几句喝语?”
白发妇人道:“这是敝堡的隐秘,姑娘能一口说了出来,自然是大有来历的人,不过,这并不能构成敝堡把姑娘当作贵宾的条件。”
东方亚菱道:“晚进也没有希望贵堡把我当作贵宾的想法,我只希望能见贵堡主的一面,和他谈几句话。”
白发妇人道:“我可以转告你的话,相信敝堡主,也会答应你进入堡中和他一晤,问题还在姑娘?”
东方亚菱道:“我!我会有什么问题?”
白发妇人道:“姑娘进入了黑堡之后,就成了黑堡的人,那就必须留在黑堡,以姑娘的才貌……”
东方亚菱道:“怎么样?”
白发妇人道:“一定会为敝堡主看上,收为夫人……”
东方亚菱接道:“如是在下不愿留在黑堡呢?”
白发妇人道:“也可以离开,不过要受到一点损伤。”
东方亚菱道:“什么样的损伤?”
白发妇人道:“你要变成哑吧!从此之后,不能再和人交谈,而且要手不能写,眼不能视,以免泄漏了黑堡的隐秘。”
东方亚菱道:“我明白了,凡是进入黑堡的人,在离去之时,他要变成从没有去过的一样,无法把黑堡中的形势,透露出来。”
白发妇人道:“正是如此,再有就是投入黑堡,作为黑堡中人,那一切都要听命于堡主。”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白发妇人道:“只要姑娘不怕,我就转达堡主了。”
东方亚菱道:“那就有劳前辈了。”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表妹,你要多想想啊!自己怎能如此急促决定?”
东方亚菱道:“没有第二个可行之路。”
南宫玉真道:“好!小表妹,我和你一起去!”
秋飞花道:“我也去……”
傅东扬接道:“姑娘既然决定了,何不带我们一起进入黑堡。”
东方亚菱道:“傅前辈,进入黑堡的后果,我们完全无法预料,诸位又何苦要和我同去呢?”
傅东扬道:“黑堡的规戒,虽然是残酷,但姑娘是否想到,你如陷入黑堡,当今武林之世,还有什么人能够抗拒江湖上那邪恶的组合?”
东方亚菱道:“最坏的结果,不过只失去了眼和手,但我仍有大脑,可以想我们仍有机会,但如我们都去了黑堡,每一个人都可能变成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目不能视的人,那才是完全没有一点机会了。”
傅东扬道:“姑娘,那是完全没有机会的事。”
东方亚菱道:“大任难当,诸位不用为我的安全担心,固守此地,等十二个时辰,如是还不见我归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傅东扬道:“姑娘,我们要到哪里去?”
东方亚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最大的责任,就是想法子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各大世家和各大门派,要他们准备应变。”欠身对白发妇人一礼,道:“老前辈,劳请带路。”
举步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秋飞花紧随身后。
东方亚菱突然停下脚步,缓缓回转过身子,道:“表姐留步吧!大任艰巨,活着的比死的更苦。”
南宫玉真道:“表妹,你一个人,不觉着大孤单一些么?”
东方亚菱道:“表姐,如若要我带一个人去,小妹想带秋飞花。”
兰兰、秀秀急急奔了过来,道:“婢子们追随姑娘已久,愿意生死相随。”
南宫玉真道:“小表妹……”
秋飞花接道:“玉真,亚菱已决定由我伴从相护,定是早已想好了。”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表姐,小妹如是真有什么不幸,还望表姐和傅前辈共承重担,你一定要留下来。”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表妹既如此说,我就留下来了。”
东方亚菱目光转到兰兰和秀秀身上,缓缓说道:“你们和我去,于事无补,有秋少爷一个人,也就够了。”
兰兰和秀秀四只大眼睛,滚下四行清泪。
她们了解姑娘,外表柔弱的东方亚菱,一旦决定了什么,很难再改变,她们只有黯然的哭泣,无声的流泪,却不敢再开口多言。
傅东扬神情冷肃的说道:“飞花,你听着……”
秋飞花道:“弟子敬领教言。”
傅东扬道:“你保护东方姑娘进入黑堡,若她少一条臂,你也给我断一臂,她瞎了一只眼,你也不能有两只眼,她死了,你也别活着。”
秋飞花点点头,道:“弟子明白,我如不能保护亚菱姑娘安然离开黑堡,无颜再见师父,也无颜再生人世。”
傅东扬道:“很好,很好,你紧记心中。”
东方亚菱没有阻止傅东扬,也没有安慰秋飞花,脸上是一片清丽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去那充满着诡秘、深远、不可知的神奇黑堡。
白发妇人突然叹息一声,道:“姑娘,你好冷静。”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老前辈夸奖了,咱们走吧!”
白发妇人回顾了那三品刀一眼,道:“你是这群人的头儿,也是这群人中品级最高的一个?”
黑衣三品刀一闪身,道:“咱们黑堡中,同有例定,一行人中,由品级最高的领队。”
白发妇人道:“那很好,你们留这里,好好的看着他们,不要离开,离开的人,格杀勿论。”
黑衣三品刀一欠身,道:“属下遵命。”
白发妇人笑一笑,道:“姑娘,你放心,你们既是一齐来的,又冲撞了黑堡,那就不会有漏网之鱼,生死一条命,不用担心他们会离开此地。”
东方亚菱道:“老前辈,我死于贵堡之后,你们再对付他们不迟。”
白发妇人点点头,道:“对!”
目光一掠那位黑衣三品刀,接道:“末得堡中令谕之前,不许擅自动手,除非,他们要突围而去。”
言罢,转身而去。
目睹东方亚菱等一行离去,南宫玉真才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傅前辈。我有些不大明白,亚菱为什么不带我们同去,唉!大家生死同命,何不同入黑堡,谈得拢,大家合力为江湖正义效命,谈不拢,难免要放手一搏,黑堡中人,武功诡异,咱们也许非其敌手,但全力一并。总是可以捞几个本钱回来!”
傅东扬道:“南宫姑娘,亚菱姑娘有她的打算,咱们在此恭候佳音。”
天虚子低声道:“咱们到里面谈吧?”
令令令
且说东方亚菱和秋飞花跟在那白发妇人身后,行到了黑堡门外。
白发妇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进入黑堡之前,还得作一件事情。”
东方亚菱道:“什么事情?”
白发妇人道:“蒙上眼睛!”
东方亚菱点点头,道:“好,老前辈请动手吧。白发妇人伸手由衣袋之中,摸出两副黑水晶的眼镜,道:“你们戴上这个。”
东方亚菱道:“这一副黑水晶的墨镜,就能够挡住,我们看不见么?白发妇人道:
“能,黑堡中的形势,和别处不同,只要戴上这副黑水晶的眼镜,也就够了。”
东方亚菱接过,把一副送到了秋飞花的手中,道:“不要轻易的取下来。”
秋飞花点点头,戴上了水晶墨镜。
白发妇人举手叩动铁门,铁门呀然而开。
黑堡实在很黑,进了铁门,再加上眼上的墨镜,确有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白发妇人道:“两位,看得清楚么?”
东方亚菱道:“看不清楚,连伸在面前的手指,也看不到。”
白发妇人道:“我知道姑娘是一个很守信约的人,不过,该说的话,我仍然要说清楚。黑堡中的人,都已经练到了夜能见物的目力,两位看不到我们,我们却能看到两位,如是两位在途中擅自取下了墨镜,那就很可能遇上突袭,那时,恕找地无法救助两位了!”
东方亚菱道:“很可能看不到堡主,对么?”
白发妇人道:“不错,很可能见不到堡主了。”
东方亚菱道:“前辈放心,我们答应的事,绝对不曾口是心非。”
白发妇人道:“我给两位带路。”举步向前行去。
东方亚菱本无武功,一旦又被蒙上了双目,简直有着寸步难行的感觉。
行越十余步。身后突然传来了碎然大震之声,两道铁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坚强的东方姑娘,突然间,变得软弱起来,停下了脚步问道:“秋兄,你在哪里?”
秋飞花就站在她的身侧,突然伸出手去,扶住了东方姑娘,低声道:“亚菱,我在这里。”
东方亚菱玉指伸出,抓住了秋飞花的右手,道:“好黑啊!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黑暗。”
秋飞花道:“亚菱,你……”
东方亚菱接道:“我有些害怕……”
秋飞花接道:“怕什么呢?”
东方亚菱道:“我说不出来,我现在变得好软弱、好紧张,飞花哥,扶着我,不要离开我。”
秋飞花道:“不会的,我们生死同命、福祸与共,我不会离开你。”
东方亚菱索性把身躯俱入了秋飞花的怀中。
秋飞花暗运功力,几乎是把东方亚菱的娇躯托了起来。
他内功深厚,虽然目难视物,但凭藉着敏锐的听力,仍紧随在那白发妇人的身后。
又行了十余丈远,带路的白发妇人,突然停了下来。
秋飞花冷冷说道:“到了?”
白发妇人道:“这是第一关。过不了这一关,根本就见不到堡主。”
秋飞花道:“老前辈好像没有提过咱们进入黑堡还要过关的事。”
白发妇人道:“黑堡中有很多机密,我不能先告诉你们。”
秋飞花道:“什么样的关,如何一个过法?”
白发妇人道:“这一关考验你们的胆量,如若你们胆子不大,可能会被生生吓死。”
秋飞花道:“老前辈,东方姑娘不会武功,如是这里有动手搏杀,应该只有在下一人应试。”
他连问数声,却不闻那白发妇人回答之言。
东方亚菱经经叹息一声,道:“不用问了,她已离去,咱们往前走吧!”
秋飞花伸手摸摸剑柄,心中暗暗忖道:“这黑堡之中,已如黑夜,再戴上一副黑水晶的眼镜,真是双目尽盲,难见一点景物了,如再有人突袭,那真是应对无术,单是自己一人,也还罢了,如今再加上了一个保护东方亚菱的重担,更是困苦万分。”
他经过了不少凶险,会了不少高人,但却从没有过今日的尴尬之居,在如此黑暗之处,又蒙上了眼睛,对付强敌。
沉吟了一阵,秋飞花缓缓说道:“亚菱,我要取下眼镜了!”
东方亚菱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这地方,已经够黑了,再戴上这样一副劳什子眼镜,除了更黑暗之外,还有着难以适应之感。”
东方亚菱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一个双目清明的人,骤然间不能见物了,自然是有着无法适应之感,但你必须忍耐着,先由心理上去适应它。”
秋飞花道:“我很担心他们会出手偷袭,怕我应付不了。”
东方亚菱道:“是不是大过担心我的安危了?”
秋飞花道:“亚菱,我死何足惜,但你肩负武林安危……”
东方亚菱接道:“没有人能够一担独挑天下事务,我还要你们的帮助,而且,成败难计……语声一顿,接道:“别想得大多了,集中心神,设法对付目下的情况吧!”
秋飞花道:“姑娘,在下有一件事,一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戴了一副黑眼镜呢?”
东方亚菱道:“因为,他们数千年来,都在这黑暗之中长大,双目已适应了这片黑暗,一旦目对阳光时,怕双目无法适应,只有戴上这样黑色的眼镜,保护双目了。”
秋飞花道:“为什么要咱们也戴了这副眼镜?”
东方亚菱道:“你们习练过武功的人,适应之力很强,黑堡中虽然暗无天日,但你们也可能很快的适应它,但如戴上了一副这样的眼镜,那就不同了,它可使你很难适应。”
秋飞花道:“唉!他们算计的倒是很精啊?”
东方亚菱道:“走吧!不用担心我,你越担心,越紧张,越无法保护我的安全。”
秋飞花道:“好!咱们生死与共,如是在下保护不周,姑娘出了什么差错,在下会以死相酬。”
东方亚菱吁一口气,道:“听到你这句话,我心中好快乐,也生出了不少的勇气。”
秋飞花右手握住剑柄,左手牵住了东方亚菱道:“咱们走吧?”
举步向前行去。
原本有些畏惧的东方亚菱,此刻,忽然间振作起来,低声道:“秋兄,记着,我不怕什么,别为我分心,全心全意去应付强敌。”
秋飞花道:“我明白……”
突然间,一声冷厉的怪啸声,传了过来。
那是一种从未听过的恐怖声,不像猛禽怒啸,也不像怪兽怒吼。
声音像出自人口,但又不像人的声音。
秋飞花忽然停下了脚步,东方亚菱也停下了脚步。
感觉着中,一只毛茸茸的怪手,伸了过来。
秋飞花长剑出销,突然斩了过去。
但闻“波”的一声,长剑有如斩在一团棉絮之上,不闻惊叫声,也不闻呼疼之声。
秋飞花霍然警觉,还剑入稍,急急说道:“亚菱,你还好么?”
东方亚菱道:“我很好,一只毛茸茸的手,抓住了我……”
秋飞花身子一闪,人已到了东方亚菱的身侧,道:“那只手……”
东方亚菱道:“那不是真的手,是一只假手,陡然间,抓到了人身上,定然十分可怕……”
秋飞花道:“你不怕?”
东方亚菱道:“不怕,我一点也不怕,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可会听到了我的呼叫声?”
秋飞花道:“没有。”
东方亚菱道:“这就是了,他们想象之中,觉着我是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一定会失声惊叫,可惜他们想错了,咱们蒙上了眼睛,目难见物,心中又有了准备,听觉和感受上的恐怖,不如现在形像的恐怖给人来得更强烈。”
只听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传了过来,道:“姑娘分析得不错,你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竟有着如此胆气,不得不叫人佩服,冲着你这一份豪勇之气,准定一关不用过了,老身替你承担起来。”
东方亚菱道:“多谢前辈……”
语声一顿,接道:“老前辈可否指点我们一下,前面可还有几关?”
但闻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道:“还有两关,但都是要考验人的武功,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咱们也没有法子考验你了,所以,一切免除,你们可以直入大厅了。”
东方亚菱道:“多谢诸位的照顾。”
秋飞花暗叫了两声惭愧,忖道:“亚菱不会武功,但我竟没有她这一份镇静。一根竹棍,伸了过来,道:“这条甫道之中,九曲八折,行走不易,老身好人作到底,用竹杖带你们一程吧!”
在竹杖导引之下,两人的行速加快了不少,但仍然行了一盏热茶工夫之久。
秋飞花感觉中,到了一处很宽敞的地方,也听到了不少人的呼吸之声,似乎是进入了一座大厅之中。
只听一个清朗的口音,道:“两位请坐。”
秋飞花、东方亚菱伸手向后摸去。
果然,两人身后不远处,各放着一个锦墩。
两人刚刚坐好,耳际间,又响起那清朗的声音道:“两位可以除下眼镜了!”
虽然是除下了眼镜,但仍然是目难见物,这黑堡之名,果非虚言,实在是黑得可以。
忽然间,火光一闪,亮起了一只火烛。
就藉那一只火烛的亮光,秋飞花已然看清了厅中景物。
这日三座相当宽大的敞厅,厅中整整齐齐的站着不少的人。
这些人,只有分穿两色衣服,黑色、白色,黑衣挂刀,白衣佩剑。
上位处有一座长形木案,案后端坐一人,穿着黄色的长衫,也是大厅中唯一的黄色衣服。
东方亚菱目光微转,四干瞧了一眼,道:“末学晚进东方亚菱,见过堡主。”
一面说话,一面站起身子,对那黄衣人拜了下去。
秋飞花心中暗道:“那个人,不知是不是这黑堡堡主,听那白发妇人说,堡主是一个很喜欢女色的人,他如真的看上了亚菱,我又应该如何?”
心中念转,暗中运足目光望去。
这一仔细瞧看,才发觉,那长案之下,放了十二座矮墩,分坐着六个穿白衫和六个穿黑衫的老人。
这些人都留着飘垂在胸前的长髻。
只见那高居案首的黄衣人,举手一挥,道:“你起来。”
束方亚菱道:“多谢堡主。”
站起身子,生了下去。
黄衣人缓缓说道:“我已经听过了报告,是你们有意的招惹黑堡,情不可恕。”
“晚进天涯奔走,就是找寻一群隐蔽人间的高手……”
黄衣人哦了一声,道:“所以,你找上了黑堡?”
东方亚菱道:“他们可能托身黑堡,晚进因而冒犯。”
黄衣人微微一笑,道:“姑娘,黑堡之中,确然是一群藏身于此的高手,不过,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用他们的。”
东方亚菱回顾了一眼,点点头,道:“诸位栖身于此,不过是为了肩上一重责任,一旦心愿了去,就可以脱离黑堡,重见天日,过常人一般的生活了。”
黄衣人笑一笑,道:“姑娘,你可知道,这区区一黑堡,如何能栖居如此众多的高人么?”
东方亚菱笑一笑,道:“这可由两方面说,一方面是诸位心有所寄,甘于这等黑堡生活,这也是把诸位世世代代,都造成了高手的原因之一,黑堡中不见天日,也可以使人心无旁惊……”
黄衣人道:“嗯!还有个原因呢?”
东方亚菱道:“诸位身上,可能受着一种禁制,不能轻易离开。”
黄衣人道:“你到黑堡求助,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东方亚菱道:“自然能使诸位永远脱离这黑堡中生活。”
黄衣人叹息一声,道:“姑娘,你有这样的能力么?”
东方亚菱道:“我如没有找错地方,就有能使诸位脱离此地的能力。”
黄衣人道:“姑娘,咱们黑堡中的人才不少,他们也付出了相当多的心血,但他们一直无法能使我们离开黑堡。”
东方亚菱心中一动,点点头,道:“堡主,不相信晚进有这份能力么?”
黄衣人道:“我们经过很多次努力了,一直有些克服不了的困难。”
东方亚菱心中暗道:“当年苏百灵把他安置于此地时,早已想到了人性多变,传了三代之后,怕已失去了他们那股保留的忠诚心愿。”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堡主,可是想考验晚进一下么?”
黄衣人道:“不错,我们有三大无法克服的困难,使我们世世代代永栖于黑堡……”
东方亚菱生恐他把题目引到大困难的问题上去,急急接道:“第一,是诸位的眼睛,已无法适应黑堡之外的光亮。”
黄衣人微微一征,道:“不错,这是我三大困难之一,我们试验过,就算戴上黑色的水晶眼镜,也不能在白昼间,支持过三时辰以上,超过这个时间,我们就双目剧疼,无法见物,再要撑下去,双眼就非瞎不可了。”
东方亚菱精通医理,心中暗道:“黑堡中人,虽然精于武加,长于神算,但他们究竟是常年住此,见识大少,所以,对武林中的事务,知晓不多,更不知外面天地的广大,一切事务,尽皆求知于黑堡之中,那自然很难找得答案了。”
她不愧有着绝世的才慧,略一沉思,已想到了这些人的眼睛经数代,丝毫未变,如若是被药物控制,经过一代之后,应该早已有所变化,几代子女,仍然如此是一种很特殊的控制方法。
这毛病可能在水源上,黑堡中的水源可能是早经苏百灵动了手脚。
她想起了这个答案,笑一笑道:“事实上,贵堡中人的眼睛和贵堡外面的人,并无不同,只不过……”
黄衣人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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