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出了营帐,纵马向宁城而去。
一日余的时间,三人抵达了宁城。
这是一座城墙雄厚,面积广阔的城池。
在堆砌城池的青砖上依稀还能看见大颂的文字。
大颂律制,建造城池的青砖都有具体的匠人负责。
因此每一块青砖人都留有匠人的名章。
如此来追查质量不合格者的罪责。
停在宁城前,孛克帖望着高大城门上清晰的宁城两个大字,叹了口气,纵马而入。
“孛克帖,恩科,拉姆,拜见可汗。”
来到穆勒洪真临时居住的院落。
三人被引着到了内院。
见到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穆勒洪真,三人同时跪了下来。
穆勒洪真的脸色如同秋日苍黄的落叶。
他的亲卫带回来了战场上的消息。
萨尔哥战死,士兵死亡四万余人,伤五万余人。
其中黑铁王帐几乎折损七成兵力。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燕关如今安稳如山。
他前来宁城时候的满腔欢喜消散无形。
“可汗,请惩罚我们的罪孽。”孛克帖俯低身子喊道。
穆勒洪真蓦然起身来到三人面前,一脚踹向孛克帖,将孛克帖踹翻在地。
接着他又把拉姆踹翻在地,最后让来到恩科面前,一连踹了好几脚。
“这简直是我们北狄的奇耻大辱,我们从来没有在与大颂国的战争中输的这么屈辱。”穆勒洪真怒不可竭。
四个王帐的兵力,还有袁家作为内应。
这样千载难逢的入关机会就这样错过了,他如何能不怒。
“可汗,不是我们的士兵不勇敢,也不是我们怯懦,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火器,我们战马因为巨响而颤抖,我们的士兵如同牛羊一样被屠杀,他们害怕了。”孛克帖一句句讲述。
拉姆点点头,“萨尔哥就是被那种火器杀死的,他们能把很重的铁球打出很远,士兵的身体都被打碎了,这样的火器他们有上百门。”
“可汗,在大战之前,甚至是袁家都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这是燕王蓄谋已久的阴谋。”恩科急忙解释。
穆勒洪真胸口微微起伏。
这场征伐失败的结果让他怒气满盈,他只能在他们三人身上发泄出来。
但是三人反应的情况他一直在心里揣摩着。
他不得不承认,孛克帖做的决定是对的。
如果攻城变成毫无意义的送死。
战事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北狄人勇猛,但绝不莽撞,更何况,此前他得到过极北之地和这类似的情况。
“我要亲自见见这种火器的威力。”穆勒洪真说道。
极北之地满是冻土和冰雪,前往那里过于危险。
但这里,他能够亲眼一观。
“可汗……”孛克帖想要劝阻,因为那过于危险。
但看见穆勒洪真凌厉的眼神,他选择了住口。
令亲卫准备了马匹,穆勒洪真和孛克帖三人从宁城出发,经过一日的跋涉,来到了燕关战场。
望着五里外的燕关城墙,穆勒洪真再次让仆从兵军阵向前推进。
和所有的北狄人一样,仆从兵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奴隶而已。
他们死了和牛羊死了没多少区别。
“我不去,不去……”只是他的命令刚下达,就听见一阵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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