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林瑜,林家姊妹居然这等厉害?”
“老祖宗且听我细细说来。”周景语道。
又是一番盛情描述,只把林瑜上台前被台下人如何议论都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得直皱眉,道:“这些个贵妇们平日里一个个端得跟什么似的,不想当众却说出这等腌臜话来。”
“可不是?”周景语笑道,“好在林瑜争气,上台作了一首诗,只把所有人都惊呆住。”
“快说她作了首怎样的诗!”老夫人都等不及了。
周景语站起了身,一首“明月几时有”朗朗出口。
老夫人听后只连声叫好:“这林瑜当真有才,林幻又懂厨艺,这林家姊妹都是不错的,回头让她们多来府中玩耍,我就爱这些知礼节又有才华的小辈。”
周景语娇俏玩笑道:“那老祖宗到时候可不能偏心啊,别让我等姊妹吃了醋。”
老夫人乐道:“都是我的心肝宝贝,说什么偏心不偏心,罚酒。”
周景语忙摆手:“老祖宗老饶了我吧,我可不胜酒力,一杯倒的。”
一屋子笑哈哈起来。
陆音跟着笑,心中却百般滋味,她在自己的家乡,陆家是一方霸主,谁都捧着,她素日里也勤奋苦读,做出的文章都得大家赞叹,便是教她的夫子都夸她有才。
她自以为才华横溢,来到周府后,周景语平日里作诗,她听过觉得与自己无二,有时自己还能胜过对方,而周景语在晋京有才女之称,她便以为自己在晋京也能排个一二。
谁料想一场诗会,她只能排第四,虽说能去参加重阳节才艺比拼,又有什么稀罕?如今人人在问谁是林瑜,又有谁知道她陆音是谁?
来晋京前,她打着名扬全城的目的,如今依旧默默无闻,陆音心中难受自是无法形容。
况且,她喜欢晋安侯,若是夺得头等,何苦求不得心上人青睐?
只如今,林家姊妹夺得头彩,昨日林瑜夺魁时,旁人不注意,她是注意到了晋安侯的眼神,分明是往林家姊妹方向瞧了。
陆音心情沉重,她总觉得事情本不该是这样发展,在中秋诗会上这种感觉就涌现过一次,仿佛一切本该是她的。
她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却说中书侍郎陈家,陈谦怀身为陈家嫡长子,在陈府内可是众星捧月般存在,他虽时常效仿晋安侯,端起冷清作态,到底只十九岁,大多时是青涩稚气的。
家中丫鬟婆子多,贴身伺候的却没几个,若不是小厮手脚不比丫鬟麻利,他都使唤小厮,一个丫鬟都不留了。
整日不是习武就是看书,此举十分得陈老爷子满意,陈老爷子为人严肃,除正妻外,后院也只一位姨娘,可见他对女色不甚追求,如今儿子这般,他自是十分满意。
男儿就该建功立业,整日惦记温柔乡成什么事?
那伯爵府的高世子整日同丫鬟厮混,陈老爷子曾因公事去拜访,见到了伯爵府里丫鬟没个丫鬟样子,主子不似主子,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也难怪伯爵府每日况下,祖上留下的荣耀都快被败光了。
陈谦怀一大早就带上小厮准备出门,穿过长廊,来到前院拐角处迎面碰上陈老爷。
陈老爷身边跟着几位同僚,见他就道:“要往哪里去?”
陈谦怀一本正经道:“回老爷,今日秋风气爽,正准备出门骑马活动活动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