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爱敬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没到最后一步, 她才不会死心呢!
只是,让肖爱敬意外的是姜舒兰这情郎,还有点家底啊!
这么多钱和票, 说寄就寄。
瞧着怕是有大几千元?
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票,就那奶粉票和工业票,怕是整个岛上,都找不出几个人能拿出来?
这可算是高级票了, 有些票还需要特供才能拿出来。
这狐狸精就是不一样, 一迷一个准,还都是迷这种个个都优秀的。
姜舒兰可不知道,肖爱敬把她定义为狐狸精了, 当然知道也无所谓。
毕竟, 不是人人都能当狐狸精的, 就算是狐狸精,她也是最漂亮的那一个。
姜舒兰看了咄咄逼人的肖爱敬一眼。
将信封里面最里面的信直接拿了出来,直直地递过去,肖爱敬以为是递给她的。
下意识的就要去接, 还准备说算是姜舒兰有眼色。
结果,姜舒兰捏着的信封直直地错过她, 肖爱敬脸色一僵。
姜舒兰朝着她挑了挑眉,然后当着肖爱敬的面, 递给了不知道何时下班回来,站在肖爱敬背后的宋卫国。
姜舒兰没喊政委,而是直接喊。
“宋同志,既然你媳妇这般不相信我,这般怀疑我这封信是我情郎寄的, 不如你这个肖爱敬同志的丈夫,来读??
我想,肖爱敬同志不相信我,不相信大家,总该是会相信你这个枕边人?”
这话一落,在场的人都跟着倒吸一口气。
姜舒兰是真胆子大啊。
她知道宋卫国是谁吗?
那可是政委啊!
在场的那个军嫂看到她,不都要尊敬地喊一声宋政委。
唯独,姜舒兰这般毫不客气地对待他。
其实,倒是大家想错了,姜舒兰不是毫不客气,而是在这一刻,她把宋卫国当成了一个平等的人。
和大家平等的人,再简单点来说,她没看到宋卫国职位,她只知道,宋卫国是肖爱敬的丈夫。
夫妻一体,在这种时候,可不就是要有体现的?
在听到姜舒兰喊宋同志的时候,肖爱敬脸色就变了下,果然一回头就见到宋卫国站在自己身后。
当即白了一张脸,“老宋……”
宋卫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要和姜舒兰同志交恶。
可是,这会她不止交恶了,连带着老宋也被姜舒兰给攀扯进来了。
宋卫国的脸色沉如水,“回去再说。”
“姜舒兰同志,这是你的家信,在没有怀疑证据的情况下,任何人没有资格来检查你的家信。”
别人认不出来,但是他却认出来了,信封上面的一个小记号。
那可不是普通地方出来的信。
光这种小记号,就没人能够怀疑了。
想到这里,宋卫国心里越发怒气,却不是对姜舒兰的,而是对肖爱敬的。
真是没事找事。
好好的查人家姜舒兰同志的家信做什么?
这不是作死吗?
姜舒兰没想到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她并未收回信,而是淡淡道,“可是,之前肖爱敬同志三番五次,要检查我信的内容,这不查,我到底是被冤枉了不是吗?”
之前上次肖爱敬的事,她便看在宋卫国的面子上,没有再追究。
可是,这才多久?
肖爱敬就再次故技重施。
姜舒兰觉得既然这样,那大家双方都没必要在留面子了。
有些人有些事,不吃亏不长教训,是不会记住的。
这——
场面一下子僵持下去。
宋卫国坚持不用查了,但是姜舒兰却不依了。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开头不是她开的,如今弄了一个烂摊子来,说结束就结束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种好事?
“老宋不看,我看!”
肖爱敬一咬牙,上去就要接过信封。
姜舒兰却避开了她,带着几分防备,“我不信任你,别到时候你看不是情郎写的信,毁了我的信怎么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那你想怎么办?”
“谁来读?”
肖爱敬急得抓头发,这会把老宋牵扯进来后,她恨不得这件事立马结束。
不对,是她立马从这个现场离开才好。
可是,事情的开头是她开的,结尾却由不得她了。
肖爱敬这会用热锅上的蚂蚁来称呼,也不为过。
姜舒兰扫了一眼,就见到周中锋和雷师长从不远处信步过来,她立马有了主意,声音不高不低,“请雷师长读!”
这件事,既然肖爱敬要闹,那她索性要闹大一点。
让肖爱敬长个记性。
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找茬。
这话一落。
不止是肖爱敬脸色变了,连带着宋卫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找雷师长来读,这事情已经不好了了。
想到这里,宋卫国真的是没办法,不得不为自己的媳妇擦屁股。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从姜舒兰手里接过信,低声道,“小姜同志,还是我来读!?”
“读什么?”
雷师长牵着俩孩子,宛若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他身旁的周中锋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
已经走到了姜舒兰面前,面露关切。
姜舒兰朝着周中锋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
接着,又对雷师长简单做了个解释。
“有人给我寄信,肖爱敬同志,觉得这是我情郎给我寄的,要求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信读出来,并且检查信的内容。”
“胡闹——”
雷师长下意识地喝道。
只是,这胡闹却不是对姜舒兰说的,而是对肖爱敬说的。
“在场这么多人,组织什么时候查过你们个人的家书?知道什么时候要查家书吗?这代表这个人是嫌疑人,是敌特分子,是对组织有产生危害的人。”
“在没查明情况的下,就是我老雷都没有资格去查姜舒兰同志的家书,你们谁有资格?”
这话一落,肖爱敬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
“雷师长,我——”
她想解释,却被雷师长打断了。
“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男人难道没告诉过你们?每一封上海岛的信,都会有猎鹰小队来摸底一遍,确认这信没问题了,才会送到你们手里。”
“但是,即使猎鹰小队也不会去打开信封的内容,最多只是查清楚寄出地和寄出人的身份背景——”
“而外人来查看别人的家信?谁给你们的权利?”
雷师长字字没提肖爱敬,却字字针对肖爱敬。
这下,肖爱敬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夹杂着青紫,羞愤欲死。
她攥着衣角,满头大汗,“我就只是——”
“怀疑姜舒兰的地址不明,就只是这样。”
再加上外甥女江敏云给的信息,让她联想到了情郎身上。
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一幕。
“地址不明?”
雷师长扫了一眼姜舒兰手里捏着的信,朝着宋卫国说,“宋政委,你知道这信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下,肖爱敬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男人。
她男人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宋卫国根本没去看肖爱敬,这个地步,不是他看肖爱敬的事情了。
而是要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他垂眸沉声,“这是西北建设兵团的基地,寄来的信。”
“那西北建设兵团基地里面的人,又是什么人?”
宋卫国,“是为组织奉献终身隐姓埋名的人。”
西北建设兵团基地里面的人,比海岛这边还要早。
那边的人,才是真正的老革命,老奉献家。
这话,让肖爱敬再也支撑不住了,不是的东省平乡市情郎给姜舒兰寄的信。
而是,从西北建设兵团基地里面那群老革命寄过来的信。
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肖爱敬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