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你看,我说过的,她根本就是在骗你。”
曾桐终于找到机会,“她那样的人,一心想攀上个有钱人,这不,还没多久呢,都把何家哥哥勾到手了。”
一直垂着眼专注看着书的少年终于抬起头,顺着曾桐的手指看去,眸光深冷不驯。
那边童映澄已经出完气,转头潇洒走人。
江樾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看都不看曾桐,大步跟了上去。
“你去哪里?”
曾桐气急,看见桌上那本被他翻阅过的杂志更觉得不顺眼,三两下撕成碎片。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陪在江樾身边。可他倒好,无论自己说啥,他都没有半点反应,只知道看这本破书。
曾桐原本以为,江樾见着童映澄勾搭其他男人一定会怒不可遏,然后和童映澄大吵一架。
以童映澄那种火爆的性格,指不定还会跟他动手,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却没想到,她等了好几天,等来的不是两个人分手的消息,反而听说何聪在某个酒吧喝醉后被人暴打一顿,因为伤势严重,得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出不来门了。
至于何聪为什么被打,有知情者说是他跟一个小网红好上了,不巧那女人偏偏是某个大人物的情人,对方发现被戴了绿帽自然是火冒三丈,找了好几个人硬生生把何聪弄废了。
曾子峰自然也听到了风言风语,他倒不是在意那些说何聪某方面再也不行了的传言,只是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还能挑到更合适的亲家。
于是原本双方都有意的联姻,就这么作废了。
童映澄听说这事后,心头有些异样。但对她而言,何聪出事终究不是什么坏事,也就没有再多想了。
短暂的寒假过去,回到京州后,她又得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杨宁宁怀孕了。
“怎么办啊?”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说着:“被我哥知道了,他非打死我不可。”
童映澄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多久了,这事黄毛知道吗?”
杨宁宁吸了吸鼻子,声音仍是止不住颤抖:“他还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
从发现自己的例假推迟之后,她便一直担惊受怕,唯一想到能求助的对象便只有童映澄这个室友了。
“你说你怎么就不长脑子,我提醒你多少次了。”
童映澄又气又急,看见杨宁宁无助的模样,狠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她叹了口气,转而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杨宁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爸妈要是知道我俩就彻底完蛋了。”
这姑娘虽然到了这个年纪,却仍是小孩心性。童映澄无可奈何,“先问问你自己,这孩子要吗?”
从理智上来说,童映澄并不赞成杨宁宁留下这个孩子。虽然她与黄毛家境富裕,完全不用担心养不起孩子。但两人的心理年龄都偏小,压根就无法承担起养育一个孩子健康长大的责任。
但毕竟杨宁宁才是当事人,这个孩子的去留,还是她说了算。
“我、我……”
杨宁宁支支吾吾,显然自己也没想好答案。
童映澄已经打开手机搜索起人流注意事项,“这事拖不了多久,你好好想想,跟他商量一下。”
不清楚杨宁宁后来和黄毛是怎么说的,隔了几天后,她开心地告诉童映澄,说他俩想好了决定把孩子留下。
童映澄听完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却也没有立场说什么。
“还得求你帮我一个忙了——”
杨宁宁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这事暂时还对他们保密,毕竟阿捷才大一,我哥肯定不会同意的。”
也不知道该说杨宁宁和黄毛是胆大还是怂,两个人商量好了,她怀孕这事不告诉双方的父母,他们还准备搬出来同居。
杨宁宁双手合十:“我哥那边就拜托你啦。”
她对家里人声称自己要独立,不仅要重新投简历找工作,还要跟着童映澄在外边租房。
童映澄第一反应就要拒绝,可架不住杨宁宁的撒娇和哀求,最后还是同意了。
杨宁宁在京州大学附近租了个两室一厅,找了个周末搬了进去。
这天黄毛和江樾也在,四个人把屋子收拾完,杨宁宁又拉着他们到附近的网红餐厅打卡。
这段时间童映澄忙得够呛,难得有时间和江樾面对面坐下来。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腕,她解释道:“出任务的时候戴着不方便,也怕弄丢。”
实际上,这也只是借口而已。江樾为她戴上项链的第二天,童映澄就把它取下了。
她一向不喜欢这些华而不实的玩意,何况她看得出来这东西价格不菲,她不想欠他的。
找个机会还回去吧,她想。
江樾长睫轻轻颤动,抿着唇,视线转到她的锁骨处,停留了好一会。
初春乍暖还寒,童映澄穿了件雾霾蓝色的露肩毛衣,一圈冷白的锁骨线条柔美,让人有些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