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动作,毛姐轻轻笑了一下,又提醒:“先生应该在书房,要不要煮杯咖啡?”
嗯?
傅知恩略有意外。
他竟然在家,没出门么?
毛姐笑着,指了指她扭动的腰,“可能是知道您不太舒服,吃完早餐就让佣人领着去书房了,没下来过,午餐也说的不吃。”
傅知恩抬头看了楼上。
午餐没下来吃,难怪她看不见他,以为他出门了。
她也就道:“弄点吃的,我给他端上去。”
又有求于人了,她怎么也该把人伺候高兴,才有说话的机会。
四十分钟过去。
书房里,南聿庭低头专注的批阅文件,而秘书长兼助手陈北正闲适的靠在不远处的书架看小说。
“笃笃!”
忽然听到敲门声,陈北敏锐的抬头,猛地扔掉手里的小说,几大步就到了办公桌边,把男人正看着的文件摆到他面前。
然后一手圈握男人的手,做出一副他正在辅助总裁批阅公文的样子。
傅知恩推门进去,看到了这一幕,她不是第一次见了,已经习惯。
他眼睛看不见,所有公务都是这个心腹陈北帮忙的,从没出过岔子,南方集团照样运营,且蒸蒸日上。
“太太好!”这会儿,陈北抬头朝她看来,倒是恭恭敬敬的。
傅知恩笑着点了一下头,“让他休息会儿吧。你也下去吃个饭。”
陈北看了看他主子。
男人放下笔,笔直的坐着,正对着她的方向。
陈北只好无声的退了下去。
傅知恩把东西摆到桌上,“应该饿了吧?”
看,她永远都是这样,对别人做过任何事,第二天照样是一副没事儿的样子。
她先是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把勺子放进他手里,却听到他冷冰冰的一句:“谁知道你给我放了什么东西?”
傅知恩愣了一下。
他继续着:“弄瞎了不止,万一弄死了呢?”
她心底酸了酸。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可他始终把她当做最恶毒的女人,从结婚开始就这样,什么刻薄的话,他都能用在她身上。
习惯了,所以傅知恩不说话。
“说中了?”男人“盯”着她,忽然冷笑。
傅知恩抬起头,看着他,“如果我会对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在我嫁给了你之后,再对我深爱的丈夫下手?”
“深爱?”南聿庭一副嘲讽,“你傅大小姐的深爱,就是几乎害死情敌,然后嫁给他,拿着南家的钱往傅家塞,看着你所谓深爱的丈夫在外风流也毫无感觉?”
听到后面一句,傅知恩微微咬唇。
原来他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是让她难以忍受的?
“我的爱,真的没那么廉价,南聿庭。”她看着他空洞又幽暗的眸子,“如果不是爱你,谁又能忍受你这样的无视和折磨?”
她撇过脸,清理好表情和即将落下的眼泪,才转过来。
“如果你担心,我先喝好了。”
说着话,她拿掉勺子端起碗就喝,因为哽咽,一口汤一下子卡到了气管里。
“咳,咳咳!”她剧烈咳嗽着,但又还想继续喝汤。
手刚碰到碗,南聿庭忽然伸手,精准的扼住了她的手腕,虎口间的力气表明他此刻是愤怒的。
不知道在怒什么。
但也给她递了旁边放着的水,平息她的咳嗽。
那时候,傅知恩才反应过来什么,不解的看向他的脸。
他刚刚是怎么抓到她手腕的?
然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男人感觉到她晃手指,冷声启唇:“我是瞎了,但是没死!”
傅知恩弱弱的收回手,下一秒,却陡然被他一扯,整个人转了个圈,一下子落到了他腿上。
她本能的双手撑在他胸口,他却勾着她的腰就重重的吻下来。
傅知恩本来呛得脸红,喝了水虽然不咳嗽了,但呼吸还没顺,他这一吻,更是弄得她不断喘息着,推着他,想尽快接触到氧气。
南聿庭吻她吻得干脆,放开她也很干脆,嗓音干净轻扯,“下次作死也别在我面前,害人呛死这种罪太好推脱,免得你白死!”
她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
关于她狐疑他怎么捉到她手腕这件事,也成功被他一个吻弄忘了。
出了书房,她有些叹息,本来想说请他帮忙的事。
只能另外找机会。
这样的机会要找起来,其实没那么容易。
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不一定每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