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亚特与方璐瑶第一次察觉到容落的存在时,便寻找到容瑾方,想要把尚年幼的容落除掉。
又譬如,五年前她们是如何联合迈迦与青阳区二王子构陷容瑾白,如何想要制容落于死地。
容瑾白看的浑身阴冷煞人之气几欲喷勃而出。
与他一道来的宋祁寒虽然也是神情如寒冰,但看着容瑾白的样子不对劲,连忙让人把亚特与方璐瑶带下去。
他在一旁劝道,“事情已经过去,现在落落不是好好的吗,如今之计是怎么把当初他们加注在落落身上的伤害还回去。”
他们并不自诩圣人,更何况是至亲受人暗算,现在真相大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他们会做的。
“说到底他们暗算落儿还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孩子。”容瑾白垂眸,冷漠的说了这一句话。
随后,他眼中红血丝泛滥,猩红的双眸瞪得极大,额头青筋暴起,低声怒吼,宛如困兽,“他们为什么不朝我来!我的孩子才多大就被他们当做对付我的把柄!我的落儿又做错了什么!”
如此歇斯底里的吼叫让人难以名状,更何况发出如此声音的还是晨域区的陛下。
在场的所有人不敢说话,宋祁寒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目光扫过其他人,最后落在易晨身上,他无声的张嘴,说了几个字。
后者心领神会,打了个手势,安静的带走在场的所有人。
易晨找到容落的时候,她还在训练室里训练。
前些日子犹如坐火箭一样的晋升到七十三级,厚积薄发的力量逐渐沉淀,她的晋级速度也变慢了不少,她也不着急,把训练的主要内容放在精神力上。
小有效果。
“我爸爸找我?”她拿起一瓶水,还没喝,反问。
易晨点点头,斟酌了一下用词,“陛下现在……情况不太好,你还是去看看吧。”
听到这里,容落的水也喝不下了,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清冷的深色越发浓烈,“他现在在哪?”
易晨带容落来到监问室,路上给容落简洁的说了刚才在那里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容落都没怎么搭话,听完易晨的讲诉时已经到监问室了。
此时监问室除了容瑾白,已经空无一人,容落自己走了进去。
她的心情同样复杂,毕竟那个时候比任何一次战斗都要接近死亡。
容瑾白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就好像他不愿察觉有人离开一样。
接二连三的真相让他苍老的许多,眼底暗淡无光,寂静的犹如枯木。
如此落寞的模样落在容落的眼中,心脏仿佛被人紧紧的攥住了一样,至亲血脉相连,她却无法对自己的父亲感同身受。
容落捂着闷疼的心脏,无处安放的难受让她的呼吸都重了不少,她来到容瑾白的身边,静静地坐下来。
看着不远处的硬化玻璃有一会儿,她才抬手拽住容瑾白的衣服。
迟钝了几秒,容瑾白才反应过来,扭头,猩红的眸子对上容落的眼睛。
清澈平静的犹如一潭温泉。
“后悔生下容落了吗?”
容落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