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将我们拖回了“莫抬头”,花掌柜将我带入一间闺房,宝玉上完酒菜后,便依照花掌柜的吩咐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边喝边笑,边笑边哭。在哭着笑着说完了彼此对那个世界的怀念后,我们两个已经是醉得昏天黑地,不知天色。
但,身体是醉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清醒得仿佛能看见脑袋里有几根弦。
“哎,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不会叫花蓉蓉吧?”我晃了晃脑袋,这家伙不知道拿出珍藏多少年的酒,后劲儿可真足!
“靠,才不是呢,我现在叫花殇,不过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名字有什么重要呢?”她幽幽叹道。
自从知道我是哪个菜包子后,她再也不是早上见过的那个温柔似水的花掌柜,话也多了起来,不过这是我认识的蓉蓉大帮主!
“瞧你这样子,整个儿一埃及艳后,怎么叫这么悲的名字,一点儿都不配呀!”
“什么不配?别看我在外面风光荣耀,我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我的情报可以通天彻地,找我做生意的人多如牛毛,就连朝廷我也不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她无奈地苦笑:“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呢,我想要的我依然得不到,我苦苦等了五年,我依然得不到……呵,老天对我真不公!”
说完,她举起酒坛,一股晶莹剔透的玉液倾入嘴里。
“哇,你酒量真好,不是到这里才练出来的吧。我可是不行了……”早发现房间里有一个沙发,跟我家的好相似,慢慢地靠过去,爬上沙发,好温暖。好舒服!
“喂,别弄脏我的沙发!”花掌柜拍了一下我的腿,“这沙发,你知道吗?除了我,就没人坐过,你丫地。一来就睡我的沙发……”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我无力地推开她地手。笑道。“咱们俩这缘分。可是天上地下五千年少有。你说是不是?我不躺你沙发谁躺你沙发?”
“那地确是。唉。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居然是你这个死家伙。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她顿了半天。才轻叹一声。又拍了拍我地腿:“是我对不住你。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地。”
“说什么呢你?好像你有多对不住我似地。难道对我做过什么不厚道地事?我可是今天才见到你呀!”我随意答道。
见她半响不语。我也不禁叹了口气:“谁能料到啊。若知道展昭是你地意中人。我也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若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准来投靠你了。就像当年在游戏里被人欺负一样。首先想到地总是你!呵呵!”
“不是。”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我地腿上。长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做过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这个笨蛋。就算是被人卖了还会帮着人家数钱。都不知道谁是害你地主儿!你还是那么笨……”
“什么乱七八糟地。难道害我地人不是张尧佐那个大坏蛋。而是你。开什么玩笑你!”
在酒精地作用下,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若我不说,你到死都不会知道,你这个笨蛋……别睡啦,听我讲,你这个猪头……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来京城地消息告诉张尧佐的……你又知不知道,是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襄阳王的……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是我……喂,你听到没有啊,喂……”
“呼……呼……”
“你这个菜包子,烂包子……干嘛跑到这里来,为什么偏偏又是包拯的女儿,为什么偏偏跟展昭走得那么近……”
“呼……呼……”
起初我是装睡,到最后,我真地睡着了。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何况她是蓉蓉。
她不明白,现在地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能在这里遇见她,能在最后地两个月遇见她,我觉得是上天对我的特别眷顾。
醒来地时候,已是日暮。
额头上暖暖的,是热的毛巾,睁开眼,看见的一双疲惫的却闪着柔和光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或者警惕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