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并不隆重,几乎可以说是草草进行,连催妆诗、却扇诗都是由冷家子弟代做。事出突然,再加上两位新人一个在堂前愁眉苦脸,一个在扇后表情莫辨,让一干冷家子弟也觉得气氛诡异,都不敢闹腾,下婿、弄新妇等本该是婚礼**的环节亦都敷衍了事。礼毕,众人把盛思明往新房一扔便算了事。
我上辈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所以这辈子这么倒霉?盛思明被一干冷家子弟簇拥着进洞房时哭丧着脸想,我只不过拿扫帚划拉了一下,居然就要我负责到底?如果都这样跟我算帐,那我要负的责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当然,盛思明很明白,他和白柔并不般配,这门婚事于他绝对是高攀。白柔固然算不上绝色,却也有几分动人之姿,且又是个心思剔透,聪敏过人的人。这样的女子肯嫁他,怎么看都是天上突然掉下的一个大蒸饼,或者是瞎猫无意中碰上的死耗子。只不过回思当时的情况并稍稍分析一下前因后果,盛思明觉得,这个蒸饼或者说死耗子来得实在太诡异了一点。难不成这蒸饼里搀过耗子药?
盛思明记得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白柔话一出口,冷凝便失声道:“什么?”
白柔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深吸一口对盛思明续道:“小妹久慕师兄人品高洁,如蒙不弃,愿侍师兄巾栉,常随左右,不知师兄意下如何?”相对刚才,她语气和缓了许多,话也有条理了。
“我,我,我……”盛思明半天没说出话来。白柔的话说得太文气了,他有一半没听懂。而他听懂的那一半,他又觉得十分的不靠谱。首先,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人品很高洁,白柔又一向不拿正眼看他,更不可能觉得他出色;其次,他和白柔才认识一两个月,白柔说什么仰慕他很久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何况白柔说话时虽然语气平和,可她殊无笑意的表情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白柔却不容他多想,紧逼着问了一句:“师兄可愿意?”
“这个,这个……你这话说得也太直接了,”盛思明搓着手干笑道,“还是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