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素知张氏在府中的威势,又见邢玉有不平之色,情急之下牵动邢玉衣袖,让她切莫多话。邢玉却不理她,一甩衣袖,上前一步道:“敢问张娘子,我与世子是不是夫妻?”
张氏闻言诧异,只得回答:“自然是。”
邢玉微微一笑,随即敛去笑意,昂首郑重道:“既然张娘子承认我为世子之妻,亦即是小女公子之母。敢问娘子,世间可有不让母亲见女儿的道理?”
“这……”张氏难以回答,瞠目结舌。
邢玉再接再厉,扬眉道:“又或者,张娘子觉得我用北庭蛮夷,粗鄙不识大体,所以不配做你家主母?”
见邢玉已上升到北庭和安西友好关系的高度,张氏连忙回答:“贱妾不敢。”
邢玉见一举镇住了她,便不再和她多话,转而肃容吩咐流苏:“告诉王娘子,女公子年幼,还是留在母亲身边比较好,让她带女公子搬到我那边。”
张氏这时已收起对邢玉的轻视之心,见邢玉如此吩咐,只得硬着头皮伏地道:“夫人,世子说过……”
邢玉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冷冷道:“世子说的是不让闲杂人等接近女公子。敢问娘子,我是闲杂人等么?”
“自然不是,可……”
“那就好,”邢玉打断她,“世子若有什么不满,就让世子自己来跟我说。=首发=”
说完。她也不看张氏,领着流苏扬长而去。
吴放回来后倒没有找邢玉的麻烦,可邢玉等人却并不因此而高兴。
他离开七日后回府。一到家,府里便有传言,说世子带了个女人回昌邑,听说是新纳地如夫人,不过因顾虑到邢玉。所以暂时安置在了外面,不曾领回来。吴放素来不好女色,纳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为妾更是前所未有之事,故下人们议论纷纷,不免也有风言风语传进邢玉耳朵里。
“世子这次做得实在太过份了,”流苏为邢玉不平,“与夫人还是新婚燕尔,竟然就纳妾……”
“是是,过份。”邢玉心不在焉的听着流苏的抱怨。手里摇着拨浪鼓逗吴倩。吴倩摇摇晃晃的伸手去够她手里的拨浪鼓。
“都什么时候了,夫人还不急?”流苏一把抢过拨浪鼓,放回吴倩手里。
“人都带回来了,急有什么用?再说,不妒也是妇德之一,我这是身体力行为妻之道。****”吴倩抓着拨浪鼓不放手的样子极是娇憨,邢玉一边笑一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话也不是这么说。夫人不介意是夫人大度。可世子和夫人成亲才多久?成亲不到三个月便纳妾,这算什么意思?夫人总要找世子问个明白呀。”
“问什么?”邢玉歪着头道,“为什么纳妾?自然是因为看上人家了嘛。”
流苏急得不行,只恨不能拧着邢玉耳朵教训:“世子这样做。明显没把夫人放在心上。张娘子她们现在已经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新人要再进了府,哪里还有夫人说话的份?”
“知道了知道了。听你这么说,好像挺严重,不如我现在去痛骂那个鸟人一顿如何?”邢玉当即起身,向乳母王氏招手。王氏即抱过吴倩,同流苏一起跟在邢玉身后找吴放兴师问罪。
吴放一回府即在书房议事。各僚佐前脚刚走,邢玉后脚就来了。看到邢玉。吴放并不意外,只道:“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