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见势不妙。连忙说道:“我确实不是崔氏的老家仆,可是你也不是崔氏的娘子啊。凭啥现在你是夏家地大郎媳妇。却不让我在这里多喝几天酒?亏我辛辛苦苦地养育了你那么多年!”说到后来,老仆人似乎说上了火,不顾所有人的眼光,指着崔茉雪叫骂。
崔茉雪只定定地站在原地,再不多说一句话。
既然她的身份迟早都要暴露,由着别人去说,不如自己去说。如今看老仆人地反应,至少她可以将自己撇清,她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去骗夏家的钱财。
程展的脸上立刻露出看好戏的表情,被崔茉雪捕捉在了眼底。
看来,念紫鸢似乎真的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而她之所以将老仆人带回来,一定有她的居
崔茉雪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惹到她了,难道就因为随在夏瑟裴的身侧,将程展赶出了别院?可是,绑架也绑架过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她?
崔茉雪并非古代真正地弱女子,遇上这种事,首先不是因为软弱而感到害怕,她倒是觉得有怒气在自己地胸中蒸腾,渐渐地让她义愤填膺起来。
不过,既然现在就预料到念紫鸢可能会有什么害人的后招,那么,能够提早防范终究是好地。
看着夏瑟裴和程展在僵持,崔茉雪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念紫鸢的后招是针对夏瑟裴的么?毕竟,假如自己并非崔氏族人,那么,娶了自己的夏瑟裴在夏旒然的眼中,又将重新变得一无是处。这么一个总喜欢和自己处处作对的大儿子,又怎么比得上正处在孺子可教年龄的小儿子呢?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念紫鸢才在那日夏旒然搂过夏瑟瑾的时候,按捺不住,抬出了夏瑟钦吧?
想通了这一点,崔茉雪便明白了,无论如何,老仆人都是赶不走的,就算将其赶出了夏家别院,念紫鸢也完全可以帮他找另外一个地方落脚。而恐怕念紫鸢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老仆人恰好在今天他们来找的时候喝醉了酒,以致口无遮拦,提早揭开了念紫鸢握住的这张底牌。
见夏瑟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崔茉雪暗暗拉了拉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裴郎,这个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不是我家的老家仆,却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想回去找爹给我做主。当初究竟是谁和爹爹谈拢了我们的亲事,我想爹爹一定是最清楚不过的。”
崔茉雪想起夏旒然回来当日,说过她名义上的便宜爹身边跟着一个仆人。先不论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就算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就是当日的那个人,但是,她赌和夏旒然谈判的人并非这个人,那么,她完全可以否认,这个老家仆本来就是冒充的。也许是因为她的便宜爹家道中落,所以不得不随便找了个人来充门面。不然,又有谁会相信,他是崔氏的人呢?
夏瑟裴旋即明白了崔茉雪的意思,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嚷嚷开了,程展的脸上又没有惊讶的神情,那么他们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自己去告诉夏旒然这件事,争取影响夏旒然的判断,让形势向好的方面发展。
此时,夏旒然应该尚不知道这件事,而带着老仆人回来,是由念紫鸢一手操办的。他们首先将这件事情捅破,将会在夏旒然的心中留下念紫鸢有所图谋的感觉。这样的话,也许他们就可能争取到夏旒然一定程度的偏颇。
事不宜迟,在程展尚未完全反映过来的时候,夏瑟裴和崔茉雪就丢下别院这里,风风火火地去找夏旒然了。
一路令车夫快马加鞭,一路夏瑟裴和崔茉雪在商量着说辞。
看着夏瑟裴紧皱着的眉头,崔茉雪忽然觉得很安心,曾经两人之间格格不入的感觉,终于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