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怒叱:“滚!”
一边用手肘猛撞那加尔巴迪安骑士的脸。
加尔巴迪安骑士惨叫一声,滚落在地,脸上血流如注。
可是,这电光火石的瞬间,炎狱早已逃远。
只见他一双血红的眼睛充满仇恨地瞪着米迦勒,双唇翕动,显然已有了杀意。
此处距离炎狱所站的地方有十数米,米迦勒深知自己要冲过去已然不及,只有狠狠掷出手中唯一一把短刀。
炎狱侧身闪避,短刀又从炎狱胸前擦过,炎狱再次念动咒语,双眼还是紧紧盯着米迦勒,像是在说:“你的两把短刀都掷了出去,现在你还有什么把戏?”
米迦勒待要抢到炎狱身边,忽然她的右腿被刚才被她撞破鼻子的那个加尔巴迪安骑士死死抱住。
她猛抽两三下却抽不脱,只能在心中暗想:“米迦勒今日就死在太仁慈。若是刚才把这个人杀了多好……”
眼见炎狱手握魔棒,轻轻抬起,显然咒语已将完成。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般的一刹那间,忽然一匹纯白的流星骏马从旁窜出,那马上的骑士也如马儿一般一身白衣,衣服的质料极其华贵,却并不着铠甲。那骑士手中举着一把长刀,毫不犹豫地斩下。
马到,手起,刀落,这些动作一气呵成,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到马儿远去的时候,只见炎狱的身子被斩成两半,已然气绝。那咒语终究没有完成,他到死,依然怒目圆睁,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吐出那最后一个字。
那缠着米迦勒的加尔巴迪安骑士见炎狱已死,也放开了手脚。
米迦勒狠狠一脚踢向他的下巴,将他踢得翻了几个筋斗,即拾起自己的爱刀,向教堂的方向奔去。那柄钉在树上的刀看上去一时难以拔下,米迦勒也就不再管它。
教堂院落中,那些狂兵器周身冒出火光,炎狱的死似乎并没有解除他们身上的魔法。
狂兵器包围中的人们早就无法抵挡,有好几个已经倒下,剩下的也只是撑得一刻是一刻了。
只见那白马骑士策马奔向教堂,那白色骏马竟然丝毫不惧火光,一人一马冲入战团,白衣骑士手中长刀几个起落之后,就有几个狂兵器被一斩两半,倒了下去。
白马带着骑士冲出火场,那白马人立起来,长声嘶叫,似是在示威一般。
白衣骑士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举长刀,威风凛凛。
米迦勒这时才看清那白衣骑士的相貌,只见他身材高大修长,黑发飘飘,面色苍白,两道剑眉却乌黑,双眼更是如天上的明星一般明亮。眉宇间,有一种东方人特有的内敛和忧郁之色,但是两片薄唇却隐隐透出一股威严。
好一个惊天动地的美男子!
那白衣骑士一勒马缰,又回身驰入战团,驰出的时候,又已有好几个狂兵器死于他的长刀之下。
此时,一队和那白衣骑士类似装束的青衣骑士个个骑着黑马,从旁杀到,也加入了战团,不久之后,那些狂兵器即被料理得干干净净。
米迦勒远远望着,不由痴了。
她实在想不到会有谁来救他们,还有着如此高强的功夫!
只见那群人料理完狂兵器后,白衣骑士一马当先,向米迦勒的方向徐驰而来。那些青衣骑士也个个都是东方人面孔,他们策马跟在白衣骑士身后,也向这边走来。
那白衣骑士走到米迦勒身前三米处,即勒缰下马。那些青衣骑士在白衣骑士身后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也俱都下马站定。
那白衣骑士看起来是东方人的面孔,却使用很古老的西式礼仪,走到米迦勒面前,单腿跪下,轻轻吻了米迦勒的手背,用纯正的法语道:
“救驾来迟,还请恕罪,我叫瓦格雷,能与美丽的女士相遇,深感荣幸。”
除了那肥胖如猪的热那亚领主,米迦勒这一辈子看到过的贵族用一只手五根指头就可以数的过来,更从来没有人向她行过这样的礼节,她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站在当地。
瓦格雷却站起身,向米迦勒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的笑容。
他不笑的时候,脸色苍白而忧郁,看上去十足的贵族气质,可是他一笑起来,那冷漠的气息立即被驱散,看上去那么柔和,那么温暖。
他向米迦勒伸出手,微笑道:“公主,走吧。”
米迦勒这才像回过神来,大方的将手放在瓦格雷的手中,微笑道:“走。”
瓦格雷戴着纯白手套的手轻轻托着米迦勒的手,那也是老式的绅士面对淑女的礼节。
他将米迦勒牵到马前,双手轻轻一托,米迦勒就稳稳地坐在了马上。瓦格雷也翻身上马,坐在了米迦勒身后。这一切的动作都是这么温柔,却那么有力。米迦勒的心不由突突地跳了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