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依然犹疑不决,我知道她这样不仅是因为我的突然变卦而为我担忧,也是因为我说有了师父的线索却执意要她离开,她的脸色沉静下来,看着我用一种静肃而不容驳斥的语气说:“小主当初说过,如果不是她让我离开,我绝对不能离开小姐半步,购粮去庆州的事,有青兰和段璐她们足够了,我不会走。”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现在的红绡,只要事关师父,我就不再是她的主子,沉吟思虑了一下后,我才张口说道:“红绡,地煞族中有多少高手你应该比我清楚,师父现在被软禁在地煞族的族居之地,我要潜进去找师父不可能带着你,一旦有了变故也未必能顾得及你。”
红绡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背对着我坐回自己的床上,红绡向来明理而要强,她明白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别人的累赘。
我心中微微愧疚,“我会让师父去见你的,”两步退到窗边,我又对青兰段璐嘱咐了一句:“凡事多听红绡的,也多注意一下漳国这边的动静,这里要是有了什么大的变动,差不多就是我动身去幽国的时候。早则半月,迟则半年,我一时脱不了身你们也不用焦急,在庆州多置些田产,收拢当地人心,等有了名望,总能得到荐举出仕的机会,剩下的事就等我回去应对。段璐在旁边应声:“我知道小姐的意思,小姐放心,到了庆州我们会小心经营。”
我轻点下头,纵出窗外往附近郑天河他们落脚的地方掠去,郑天河和四个护卫分居楼上两间房,他屋中所少的那个护卫正是钱家粮铺被杀的人。
我挂檐扣窗,郑天河警觉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谁?”
我不答话旋身翻腾坐回到屋脊,郑天河也随即从窗中跃出落到院中,和他同屋的护卫则去叩响了与其他三个护卫房间相隔的墙壁。郑天河腾身往屋顶袭来的时候几个护卫也抄起兵器往窗边靠去,郑天河同屋地护卫则踩着窗口攀檐而上露出了半个身子。=首发=
我坐在屋脊上故意散放出一丝元息,郑天河在半空中忽然沉身正好站在了两臂攀着屋檐准备撑身翻上的护卫面前。压低声音命令道:“回去,不要惊动旁人。”
护卫愣了一下,然后又把露出来的半个身子沉下去,招呼几个隔壁地人去了。
郑天河轻踩着瓦片向我走来,“姑娘来的正好。不知道你应允给我的军粮郑某何时能拿到手?”
我双手抱膝看着他,“给你弄军粮对我来说原本不是难事,但现在有了点儿小麻烦,我需要郑将军帮一个小忙。”
郑天河冷嗤一声,“什么忙?能弄得到军粮我自然会帮你,可要是你弄不到,一个空本文牒倒也不算什么。但你失信于我们,这可不是说了就了的。”
“如果我不重信义你会觉得我守不住你的秘密?”我笑着说,“将军不必担心,我答应将军地事自然会办到,只是我现在需要将军和二公子晏承私下交易新粮的证据。”
郑天河脸顿时黑了,“姑娘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正身看着他说:“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要给你弄军粮需要从晏承那里下手,可现在我完全没有办法接近晏承,要逼他出来和我见面,只有靠将军和他们私卖军粮的证据了。我知道这对将军来说有些过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取信于将军的东西,更没打算把我想要做的事告诉你,这个忙帮与不帮。只在将军一念之间。”
见郑天河依旧黑着脸不答话,我起身说道:“反正我这两天也有些其他事情要处理,将军大可以多考虑几天,等我手里的事忙完了再来找将军。”
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郑天河忽然低声说道:“不必,你要地证据我可以给你,但你如果拿不出军粮。\\\\\\我郑天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郑天河飞身回屋取了几张书信给我。都是盖着承公子印章的买卖粮食的通信,我有些惊异的看着郑天河说:“想不到将军如此爽快。就不怕我拿着这些书信让漳国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