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靠着椅背毫无欣喜的笑了声说:“是吗?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就是。”
我看师父这幅淡漠没有生气的样子觉得心痛,“师父,原本今天我来是打算给师父疗伤恢复你被废的元脉的元修,只是没想到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不过我现在的圣元力比之以前更盛,即便是师父现在的状况也难不倒我,我需要的只是一点儿时间而已,师父你在这里安心等我回来,千万不要再有其他顾虑。徒儿可以在这里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话绝对没有半句是假。”
“没有半句是假?”师父忽然轻笑着睁开了眼,“不用多说了,你去吧。”
我拿捏不准师父的态度是什么意思,但也无法再过多解释,源力的事情,对于没有参源的人来说实在是很难说明白。
我对着师父恭敬行礼辞别,在离开地煞之前,我找地煞族长仔细说了师父的情况,要他暗中多注意一些,现在的我要收纳师父体内的源力并不是难事,但由于我的源识捕捉不到它,就只能把我自己的源力放出去直接吞掉对方,然而这显然不是师父的身体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不得不想些其他办法,比如说找些这里极少见的特殊药材做辅——
莹慷草,草种由西陆引入草种,仅在破云峰山腰处种植成功,是玄灵宫以及后来的圣门所独占的修元药物必需药草,我曾今从卓浪的手中得到过一片莹慷草的草叶,多少了解些莹慷草的特性,如果有莹慷草做饵,要捕捉到师父体内四处横行的天石源力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种草在幽国之外极其少见,但作为一国的都城,要再汲水城中找一两株莹慷草也并不是不可能,地煞族长知道师父的情况后就告诉我,曾有商人向漳国公敬献过两株莹慷草,所以我离开地煞族后就先直返晏承府中,无论是确认阿福此来的目的,还是找蓝河他们确认国主宫中莹慷草的所在,对我来说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晏祈这个大患已除的缘故,晏承府上的戒备比以前要松懈了许多,我轻松摸到鬼住所时,鬼还在沉睡中,我上前轻轻拍了拍鬼的脸颊,鬼迷迷糊糊侧了侧脸又继续呼呼大睡,我不由想起了以前不打招呼在他睡觉时近身结果差点儿被割喉咙的事,又在他脸上重拍了两下,鬼这才猛然睁眼撤身,从枕头下摸出了没套皮套的匕首对着我全神戒备。
我笑着说道:“是因为没了鬼阁阁主给你的修为吗?我拍你脸都拍了四下你才醒,要是真的是来杀你的人,你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枕头下放匕首,被人夜潜进屋不喊人只小心戒备应对,作风还保持着杀手的样子,但已经没有一点儿杀手的身手和警觉了。”
鬼冷哼一声把手中的匕首放回枕头底下说:“只不过欠缺了点儿身手而已,其他方面可不会因为没了那点儿修为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否则我现在早被逐出汲水城凄凄惨惨的四处流浪了,还哪儿能在这承公子府中睡着沉香木床等你回来?”
我笑着坐到他床边说:“这是在抱怨我当初把你丢在晏祈府中独自离开吗?反正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凶险,我这么做也不算是很过分吧。”
鬼看着我忽然一笑问:“当初和你一同出府的两个晏祈死士现在哪儿去了?”
我脸色略僵了僵,我曾经说过要将两个死士和同伴同葬,或是通知他们的同伴来收敛他们,却转瞬忘掉了他们的事情,原来自己一时愧疚所做的承诺竟然这么不可靠,我略显无力的反问鬼:“晏祈府上的那四百多死士都怎样了?”
鬼裹着被子斜倚床木,颇不在意的说:“你难道不知道?这半个多月里你都干吗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