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你--娘子?”
苏小曼松了口气。唉,这个宝瓶,还真容易让她紧张呢。
放下心来之后,连忙想着招儿瞎掰:“呃,是这样的,他是个痴儿,我是护送他到秦湖去,路上为了行走方便……呃你知道我们江湖儿女,本也不拘这些小节……他是我接的‘镖’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宝瓶做了解状点点头。
苏小曼连忙再说一声:“那--我们先走了。”
“多谢小曼姑娘提供我家主人的下落。”宝瓶犹不放心地问:“只是不知我家主人现在是什么状况?”
苏小曼也不敢乱说话了:“这个嘛,鬼医先生脾气有些古怪,他不说谁也不敢乱问的。所以……不过他既然出手医的,断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就是啦!指不定现在,你家主人就活蹦乱跳的了!”
宝瓶皱皱眉,显然是对她的形容词不满,觉得不敬,但终于忍住没说什么。
苏小曼无奈地看看黄承安,在心里说:我又没说错,可不是活蹦乱跳的么!
宝瓶只好说:“那在下便不打扰姑娘了,我前去神针谷一趟。”
--喂喂喂,不用这么急吧!我还打算先找到莫离再把这包袱推给师父呢!你这不是逼我急吼吼先去神针谷吗?!
当时连忙说:“鬼医先生未必见你的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呃……还打算死缠烂打了。
苏小曼言不由衷地说:“那祝你马到功成了。”
宝瓶起身拱手:“多谢小曼姑娘了。”说时,身子竟又微晃了晃。
--不是吧?他还激动个啥?
再一看他的脸色,身为医者的苏小曼忙问:“你--有内伤?那还不好生调息?”
宝瓶苦笑:“使命在身,不敢轻忽。”
苏小曼突然很感动。第一次觉得这个又臭又硬的宝瓶,其实倒真是个很可敬的男子汉,她轻声说:“我是个丈夫,让我看一下。”
“不用了。”宝瓶推辞,但苏小曼已经伸手探向他的腕脉,脸色沉了下来。
宝瓶的情况比他表现的要严重得多。
那晚,他所受的伤,几可六脉倒行、武功尽失,性命也曾悬于一线。可他显然地没正视过,稍加休养,便强撑着寻找黄承安来了。
苏小曼突然不忍骗他,但她却明白,把旁边这样的一个“黄承安”推到宝瓶面前,无疑是一个更严重的打击。
还是她把黄承安带在身边好好诊治,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会恢复如初。
在没有绝望之前,还是别让宝瓶知道真实情况了。
跟小二要了纸笔,苏小曼开了一个方子,郑重交给宝瓶:“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惜着,你若不想影响到以后的武学修为,最好还是乖乖休养。”
宝瓶显然也略通药理,感激地说:“谢谢小曼姑娘。”
“那我先走了。也许我们会在神针谷再见。”
宝瓶显然没有理解她话里真正的意识,只是客气地说:“再见。”
小曼也不敢多做停留,大步流星出了客栈,黄承安见她直冲马厩而去,知道又要立即赶路了,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后面磨蹭。苏小曼威胁地唤了声:“云生!”(注:化名,前文曾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