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义一愣,匆匆说道,“此事疑点甚多,原告集齐证据,此案择日再审!”
堂下议论吩吩,那黑脸王扬明吼道,“为什么不用刑,她这等奸猾之人,不用刑她怎么会招!”
孙家人也是跟着起哄。宇文晨月忙跟身后的衙差说,“是不是要下大牢,快点,快点!”
自古以来,这么急着坐牢的,可能也就宇文晨月一个人。只是她自以为逃过火坑,其实,她也就是从一个火坑跳进更一个火坑。大牢的环境有多恶劣也就不细述了。参照垃圾堆就差不多了,基本上也就是个有栏杆的垃圾堆,里面又脏又臭。还闷在地下尽发酵,宇文晨月好不容易找了块干净地儿。这刚一坐下,那裴邵义就扬着张黑脸独自下牢来了。
这地牢的恶臭也是熏得他头晕,他挥手支开众人,捂着鼻子问,“是怎么回事?”
宇文晨月麻木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堕胎罪、使蛊之罪。哪一条论律可都是死刑。你坏事也做得够多了,我看也不差这两条了。”
“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我想怎么样?”裴邵义怒不可遏,“你少嚣张,这事已经闹到圣上那了,你少跟我胡搅蛮缠,明日会有联合三部官员帘后会审。你要有理你脱罪,我由你。少拿之前的事威胁我,否则大家一拍再散。”
宇文晨月算是听出来了,她这案子上面有很多人看着。这裴邵义要整她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整。只是就算这样,她也喜不起来,这案子证剧确着的,她如何脱罪。
看了一眼远去的裴邵义,宇文晨月低头深思,漆黑的地上的跟耗子一样大的蟑螂吓得她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妈啊!妖怪!”
左侧牢房一个长得微胖的妇人冷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还有比这东西吓人的。”
“什么?”宇文晨拍着胸口躲开巨型蟑螂。
监中禁婆冷着脸吼道,“都快死的人了,还怕什么怪物。”
宇文晨月这才注意,这地牢里的人都死气深深的。对面那牢房里的妇人还在一劲喊着,“别杀我,我不想死啊。”晨月疑道,“难道这是死囚室。”
左边那胖妇人叹道,“不然还是皇宫大内。”
唉,宇文晨月叹了口气,无力地坐了下来。
右侧牢房一个很壮的妇人跟着叹道,“你就是那个什么闺密,宇文晨月?”
宇文晨月闲闲地看着窗外。小小的窗口密密的栏杆,也真够夸张的。
“宇文小姐,听那些小姐说,什么事只要跟你说,心里就舒坦了。”
宇文晨月依旧望着天,面无表情。
那女子到是完全不受影响的自说自话,“是这样,我相公前两个月里取了一个小的。那小丫头是狐狸精,刚来多没久就和隔壁姓唐的搭上了。我警告她,可那小狐狸精不听,她还到相公那说,我欺负她。我哪有欺负她。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好心熬汤给我喝。我正在气头上,拿起汤就灌她口里了。结果后来不知怎么着,她就七孔流血死了。她死在我房里,大老爷就非说是我毒死她的。你说我冤不冤啊!”
宇文晨月懒懒叹道,“冤,比窦娥还冤,他们要砍你就得鲜血溅在刑场的白练上,六月天飘起漫天大雪,当地亢旱三年。”
“嗯?”旁人自是全不明白宇文晨月说的什么。
“怎么,绝望了?”冷冷的阴风吹起,地牢黑麻麻的,像一时进了鬼池。宇文晨月看了一眼胸前的玉,她突然想起,今天似乎又是阴差出现的日子了。得,反正要死了,随他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