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屋狭小,宇文晨月让这脏水泼了个正着,看着额前吊着的烂叶子,宇文晨月眯上眼,静了下来。
那两禁婆仍是喋喋不休,“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当我们是你家下人吗?一文钱都没有,还敢在我们面前招摇。”
这时,牢门传来一阵哗哗的响声,两个衙差押着一个女人向里走来,那女人柔柔弱弱,长像文静秀气。颇有些小安碧玉风范。那人关在宇文晨月右侧空出的牢房里,那些衙差退出来时,还在她手脚上锁着重枷。
看到宇文晨月,那些衙差笑着小声冲着禁婆嘀咕了几句。晨月听到她们小声回了句,“是这样,要她好看。”之类的。
晨月提防着退到牢房角上,小月月勇敢地挡在她身前,“你们这些可恶的老太婆,谁敢欺负我主人。我要他好看。”
很可惜,她的勇敢压根就是白搭,除了宇文晨月谁都看不到她那没用的身影。那禁婆瞟了晨月一眼,冷哼离开,那天也算相安无事,只是送来饭菜馊了不说,上面还长了一层长毛。这是人能吃的吗?看来整她的行动开始了。
小月月在长毛的饭上扑腾了一下,总结道,“饿死鬼吃了应该可以活过来。主人,你饿了吧。”
晨月捂着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咕”声。这不废话吗,这里的东西哪是人能吃的,她捂着肚子坐在床边,“对了,小裴到哪去了,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是哦。”小月咬着指头,“他家的糕点很好吃,我这就去拿小月华丽的转了个圈圈,消失在空中,“唉宇文晨月叹了口气,继续唱空城计。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了。
“喂。”隔壁的新邻居怯怯地发出点声音,“我这还有一个包子。”
“哦?”很白的包子,宇文晨月立时被吸引了去,“你自己不吃吗?”
那女子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你吃吧。”
宇文晨月从来不跟食物讲原则,接过馒头,她大口大口往肚里塞。可能也是她饿极了,啃着普通的白面包子,她居然觉得细软香甜。那馅也是咸鲜适宜,一咬到馅一股香气直扑入鼻。晨月两三口就将一个大白包子塞进嘴里,她一边咽,一边不忘夸一下,“这包子做得真好吃。”
“唉那女子低眉整个失了魂般游离着,她叹了一句,“可他们偏说这是人肉包子。”
“咳宇文晨月抱着脖子一阵咳,这什么人吗,人肉包子也给她吃,晨月脸涨得通红,想咳也咳不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的动静引起禁婆的注意,她们横着眼走过来,冷冷骂道,“死了没,没死就别在这吵。我还当宇文家多大人家,一点案子居然全家跑光了。”
“张大娘,别跟她废话了。这种弄不来钱的死囚,管她干嘛。早点死了还清闲。”
真是冷酷的人生,被骗吃了人肉包子,还被人咒。她绝对是八字有问题。那两禁婆走了半天,隔壁那个卖人肉包子的才回过魂来,“那不是人肉包子,我做的包子都是自己家乡运过来的乡猪肉。”
反应还真慢,宇文晨月无奈地干呕。真是怪人一箩筐。吃过包子没多久,牢顶外面突然有人叫,“张大娘,我们裴大人要提审宇文晨月。”
“哦?”那禁婆神色有些异常,她小声问,“这可以吗?”那人尴尬的笑了笑,“他们都是大人,也没别的办法。”
听到这段小小的对话,宇文晨月暗暗觉得有些不对,他们的对话似乎传递了一点讯息。难道这裴邵义也出了什么岔子。
只是看到裴邵义,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事。还正悠闲的就着小菜喝着小酒。看他一副常服打扮,宇文晨月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府尹大人大白天在这喝酒,该不会被人撤职了吧。”
裴邵义无奈地摇了摇头,“拜你所赐,我是被调职了。但宇文晨月,这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听说接替我的是陈详和,你应该认识吧,听说陈夫人请你帮过忙,那陈大人直到现在还不敢纳妾。你说他会怎么对你呢?现在你宇文晨月的案子已不你一个人的生死,而是洛阳城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女人们不想你死,让男人们更想杀你。哼哼场好戏看了。”
“哦!”
“忘了告诉你一点,这陈大人最喜用刑,特别是对女人用刑。宇文晨月,你就自求多福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