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张布衣用模糊不清的话语,回答道,宛若刚刚被叫醒。
“外面药铺来了一汉子,我看他浑身是血,本不打算理会,但是那汉子说家里长辈和咱们家是故交,奉命前来的。我看他不似作假,所以·····”
“吱呀!”
这时房门打开了,张布衣衣衫有些凌乱的出来,似乎刚穿好衣服,看着陈实道:“走吧,去看看。”
言语间,张布衣起身向着外面铺子走去,陈实立即跟上。
“少爷,我看他那打扮和那身伤,可能是这几日沸沸扬扬的蜀都侠客,倭寇那边······”
不待陈实说完,张布衣就道:“我知道如何处理,先看看人再说!”
陈实闻言,不再言语。
张布衣来到院子外店铺中,走进了问诊的侧屋里,就看到杜心五全身是血的坐在木板床上。
感应到有人来的杜心五,也是肌肉紧绷的起身,看着进屋的张布衣。
张布衣没有立即的和其打招呼,而是看到对方的状态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地面。
“放心吧,这点江湖经验我还是有的,来的路上,没留下痕迹!”杜心五见到张布衣的动作,立即开口回道。
张布衣闻言,这才抬头,仔细的打量起了杜心五。
十八年不见,杜心五已然从一个小娃,变成了一个壮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全身腱子肉,非常壮实。一切都在表明着,这家伙这些年可没闲着。
就是长得有些着急,明明才二十六七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加上被追杀,应该好几天没梳洗了,有些邋遢,看上去真像一个中年大叔。
张布衣打量杜心五时,杜心五也在打量着张布衣。
当年父亲临终前的交代,他可全都记得。也因为此,他对六道宫、人道阁什么的势力,一直比较好奇。
但是十八年的不断调查,却毫无半点线索,仿佛不存在一般,如今第一次见到人道阁的人,自然是忍不住的好奇。
“在下杜心五,见过这位兄台!”两人沉默打量了一瞬,还是杜心五最先见礼打破了沉默。
“你说家中长辈是故交?”张布衣没有回礼,而是带着戒备,皱着眉头,如是的道。
杜心五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一旁的陈实。
张布衣道:“没事,他和我一道长大,没什么不可知道的。”
杜心五闻言,迟疑的开口道:“轮回难度?”
张布衣面色一变,接话道:“红尘易伤,你······”
‘果然么!’杜心五内心确定后,开口道:“在下杜心五,打搅之处还请见谅,之所以深夜造访,是令师叫在下来的。”
张布衣面露惊喜之色,道:“我师父,你见到我师父了?他老人家可来了?”
杜心五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确实见到了,但是他说另有要事,没时间给我疗伤,吩咐我来找兄台你。”
“这么说你是人道阁的师兄了?你是出外勤的那种么,平时你们接的什么任务啊。
对了,这几天听说你在刺杀倭寇,所以这是你的外勤任务么,杀贪官污吏?敌寇贼子?我能一起么?
还有,还有,你能多给我说说咱们人道阁的一些事情么,我师父成天神神秘秘的,啥都不肯给我讲!”
张布衣闻言,一改之前的戒备,满脸惊喜的对着杜心五追问道。
那样子,像极了没出过远门的公子哥。
陈实则满脸茫然的看着自家公子,什么人道阁,什么外勤,他一个没听懂。就连公子什么时间有的师父,他都不知道。
杜心五面色一僵,内心有些抽搐,看着张布衣的样子,明白了眼前这位比自己好不了多少,跟他当年一样,就知道个名字。
嗯,可能要好点,至少不是临终嘱托,还知道什么任务,外勤的。
但是知道的绝对不多,不然就不会这样了!
思绪电转,他苦笑道:“不怕兄台笑话,我对阁里的事情,知道也不多,只知道我家原本属于人道阁外围势力,其它一概不知。”
“这样啊!别兄台兄台了,都是阁里的弟子,咱们以师兄弟相称吧,我叫陈连舫,你应该比我大,你叫我陈师弟吧!”张布衣一脸失落的冷静了下来,如是的道。
“这······那就却之不恭了,陈师弟!”杜心五回道。
“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你快躺下,我仔细给你瞧瞧伤!”张布衣似乎这才想起杜心五的伤势,开口道。
杜心五闻言,老实的躺了下去,张布衣见此,手中冷光一闪,一把银白小刀出现在手中。
杜心五见此,紧绷的身形彻底放松了下来,这一脉相承的小刀,就是身份最好的证明。
张布衣刚触碰到杜心五,就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