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继宗咧咧嘴,心里暗自腹诽,这个败家仔干别的不行,保护自己身体倒是有两下子,知道自己常出门在外混吃混喝,难免不会被人痛打,所以这些东西倒是常备在身可不缺少。
就接过金创药,扶着崔继业来到崔相山和崔张氏的房间。
此时崔相山倚在靠头的被褥上还在生闷气,而崔张氏则坐在炕沿边上抹眼泪,嘴里不时地咒骂几句,也听不清是骂谁。
而大房崔继祖和崔周氏躲进自己的房间里没出来。他们也不敢出来啊,祸是他们惹得,崔继业放言不接回萧氏娘三个就饶不了他们,他们哪还敢呆着这间屋子里?
再说,崔张氏也不可能眼瞅着长子吃亏,所以她就嘱咐崔继祖躺在自己屋里养伤,他媳妇崔周氏也借机照顾夫君而躲在屋子里不露面。崔张氏说了,有什么事儿她挡着,看谁敢动她长子一根手指?
崔继业被他爹一顿狠打,崔张氏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听见动静,但是她向来并不十分待见这个儿子,所以对于儿子为了那个萧氏贱妇跟他们父兄失和,她更是生气,就坐在自己房间里一动没动,连去劝阻崔相山的意思都没有。
打死这个不省心不识好歹的畜生才好,免得见到他生气!
崔张氏正抹眼泪呢,崔继宗扶着崔继业走了进来,将他扶到炕上,然后褪去崔继业身上的衣裳,就给施药。
那金创药粉洒在皮肤上是彻骨地疼啊,崔继业紧咬牙关忍受着,没吭一声。可见这个人平时也是皮糙肉厚抗打抗锤抗揍型的小痞子。
那崔张氏见状,不但没有丝毫的心疼,反而没好气儿地骂道,“老二你管他,让他去死去,死了老娘我也省心了。你个畜生鬼托生的东西,啊?你连你亲大哥都敢动手打呀,你说你是人吗?
这要是你爹赶去的不及时,你是不是要把你大哥给打死?你说,你大哥和你大嫂哪儿对不住你了?啊?让你下的去这么狠的手打他?打死你大哥,你是不是还要打死我们两个老的?”
崔张氏越骂越恨,越恨越骂得口不遮掩,连弑杀父母这话都给崔继业按在了头上。这要是将此话传出去,用不上两天,崔继业非得进大牢待宰不可了!
弑君杀父这是最严重的罪责,谁敢轻易将此项罪名随便说出口?
今儿个崔张氏口不遮掩,看来是这老女人一是天生就没脑子,惹祸不怕烂子大的主,二是对崔继业是恨极了,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了才好!
崔继业闻言,不但不惧,也没有那种惹老娘生气心里内疚的样子,反而用舌头舔了舔嘴角边上的干涸血迹,呲牙嘿嘿一乐,“行啊,既然娘你恨极了儿子我,那你们去告官吧。”
崔张氏被他一呛,登时抓起手边的炕笤帚朝着崔继业就会打过来,一行打一行骂,“畜生,逆子,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嗯?还回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