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这恶少告到官府?
冯孝安等人并没有此打算,因为他们很清楚,即使将这恶少告到官府去,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自己,毕竟程耀铎是将门之后,父亲的功勋摆在那儿,县老爷也得给他七分薄面不是?
鲜花再美,也没有程大将军兄弟的面子重要啊!
张维峰见自己闯了祸,又气又恼,可又不好撕破脸皮,便陪着笑脸上前顺手将车帘放下,就道,“少爷您玩笑了。这花是主家费尽心力财力才培植出来的,少爷您看您是不是高抬贵手?”
程耀铎一听这话不太好听,顿时就拉下了脸子,剑眉一横,桃花眼一瞪,怒道,“怎么着?听你那意思,本少爷是打劫的劫匪想霸占你们的花儿?我说老张,你少爷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等腌臜事儿?嗯?”
“那你意欲何为?”萧玉莲见张维峰被呵斥,脸色一冷,自己的人就该自己管教,哪轮得到这个纨绔恶少指手画脚了?
程耀铎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冲着自己抿嘴笑的小娘子,就是张维峰的新东家啊,难怪她站在这儿一点惧色都没有。
“小娘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嗯?就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少爷说话?”程耀铎绝不可能在一个乡下村妇面前没了威严,所以加重了语气斜睨着萧玉莲喝道。
萧玉莲自然也是不鸟火鸡一样的程耀铎,蔑视地睃了他一眼,冷冷地回敬,“你是谁,与本姑奶奶一文钱都没关系。但是,你耽误本姑奶奶出售鲜花,这损失你少一文钱都不行!”
哎呀喝?胆子还这么不小啊,这就敢跟本少爷杠上了?
程耀铎脸面下不来,一甩大红长襟,跨上前一步,双臂环抱胸前,依靠在马身上,斜睨着萧玉莲,一副你自不量力不知死活的架势,冲着手下一摆头,“来呀,给本少爷将这些花儿搬回府去,付银十两。”
这就要动抢的意思?
冯孝安和高易诚,乔氏,刘氏见状,哪里还有惧色?都撸胳膊瞪眼就围了上来,打算要与纨绔恶少来一个你死我活的抗争!
哑巴高远更甚,直接将他车里正在燃烧火炭的碳炉搬了出来,那架势分明就是,你们敢上来,我就烧死你们!
张维峰一看事情闹大了,头疼地看着萧玉莲。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们这是干什么?”程耀铎别看平时吊儿郎当,但是他也懂得众怒难犯的道理,便外力内茬地叫嚣道,“本少爷要买你们的花儿,你们不卖就不卖,做什么都虎视眈眈地要吃人的样儿?”
萧玉莲眉角一跳,杏眼一瞪,嗯了一声,“嗯?你要十两银子,在这大冬天的买我的这些名贵花卉?”
“名?名什么贵?”程耀铎哪里认识什么名花不名花,他只觉着在这大冬天里能买到这等好看的花儿,实在是见喜乐之事,所以才习惯性地说给十两银子。
萧玉莲递给过来一个你是二百五的眼神丢给他,嗤鼻哼了一声,,然后用手往集市那边摆放祭祀用品的店铺一指,不客气地道,“十两银子买花?呐,你回转身,朝集市上直走,前行八十米,棺材铺前摆放的就是你想要的花儿,去吧。”
“你?”程耀铎从来没少过这样的妇人气,第一次遇到不惧不畏不怕他的乡下妇人,还这么阴损地咒骂他,一时气得他恨不能上去给这妇人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