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远沉迷剑道不假,但是,他的身份在那儿,外人看来他处境尴尬,却不知安陆王与素王都对他宠爱非常,在安陆,他所享地仪制等同王子,幼时又在凌都太华宫启蒙受教的,怎么可能不明白王室的那些事情?
凌晏的问题,答案是否定的——
素王妃的确不待见永寒。
虽然道远从没问过母亲,也从没见母亲说过永寒的一句不是,但是,他很清楚,母亲不喜欢永寒——好几次安陆王玩笑似地问她是否该立永寒为储,她都是一言带过,从未回答。那时,他就在旁边,看得出,安陆王不立储至少有三成是因为母亲的态度如此冷淡——
只是,这些并不能让他改变主意——
很显然,他的母亲也无意反对永寒为储——
对安陆来说,实在是没有比永寒更好地人选了。凌晏看着道远走开,不由微笑:“说实话,永寒如何,安陆如何,于我们毫无意义,但是,现在,神殿如何对我们实在是很重要……”
道远眸光一闪,显然是明白了。
“神殿之意?”道远肃然反问,“永寒遵从了?”
“显而易见!”一个低哑的声音回答了道远,所有人抬头,只见原漓烟一身碧罗宫裳,站在十步之外,笑得恬淡优雅。
因为这个声音,道远轻轻皱眉,显然十分意外。
原漓烟深吸了一口气,从荷包中取出一枚药丸,含在口中,并不吞下,片刻后,才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一贯的清亮温柔。
“神殿有一个大计划,想引各国攻东岚!”原漓烟对着白初宜缓缓参礼,随后低着头,用一种审慎地语气说明情况。
这个答案实在是过于惊人,不仅是红裳他们无语,但是,白初宜与凌晏也愣了好一会儿。不过,在场的众人倒没有一个觉得不可能——他们本也有这样地推测。
“用安陆为刀?”道远竟是第一个开口地,原漓烟诧异地抬眼看了他一下,才道:“贱婢不知。”
“令兄怎么说?”白初宜没有追问原因,反而问起另一桩。
原漓烟又是一惊,张口欲言,却又嚅嚅无语,好一会儿才道:“家兄只说会速报此节。”
白初宜轻笑着摇头,伸手抚过车壁的横棱,最后关上其中一扇车窗,并无吩咐,红裳却立刻明白了她地意思,立刻关上另一边的车窗,转身示意原漓烟上车,随后将车门小心地阖上,才对凌晏等人一一行过礼,道:“少姬打算回去了。”
凌晏此时已经了然,叹了口气,径自解开系在车后的缰绳,将马儿牵开,枫舞似懂非懂,也不好多问,同样将马儿牵走。只有道远,上前两步,却还没等他开口,白初宜便淡淡地道:“素王妃许久未祭燕氏先祖了吧?何妨今年就走一趟?”
道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红裳已经在听到车内的轻叩两声后,立刻驾车回城。
风絮走到道远身边,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斟酌着道:“东岚王并不是心性宽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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