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做绝啊!”
眼见白初宜的随从一一退下,默然地收拾离开,凌晏忍不住抚额叹息,另一边,宁湛更是低声嘀咕:“我刚把别苑的仆役调到别外,这回又得调回来?”
白初宜静静地听着,却是一言不发,最后干脆缓缓闭上眼睛,虽然只有片刻,但是,凌晏与宁湛仍然敏锐地察觉了她心中的悲伤。
宁湛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凌晏扯了一下衣袖,阻止的意思十分明显。
看到凌晏眼中的无奈与情不自禁的伤感,宁湛隐然有些明白了——血脉相连的牵绊岂是那么容易割裂的?——
也许,他们方才的调侃已经让白初宜的伤口又深了几分……
宁湛不由有些懊恼,正想着补救,就听到白初宜轻快的声音:“都什么时候,我还有空与他们勾心斗角?那些人苦心经营了十几年、几十年,我只不过回去一年多的时间,还是静养休息,哪里能有什么作为?”
既然她已经从自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凌晏与宁湛自然不会与她客气。
“干脆说你根本无心白氏宗主之位,高风亮节无人可及,我还更相信一些。”凌晏唇角一阵抽动,神色十分扭曲。
宁湛更是笑得温和:“原来我们为寻人而焦头烂额的时候,罪魁祸首却在静养休息,无所作为!原来我们根本是自取其咎啊!”磨牙声清晰异常,让坐在一旁的天羽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回搓揉,以缓解全身毛骨耸然的颤栗感觉……
白初宜对两位同样缺乏怜悯之心的好友报以真诚温柔的微笑:“我现在孤身一人,能者多劳,一切就都麻烦你们了。”言罢便转身往放着床榻的内室走去。
“晏……”
望着凌晏与宁湛瞬间僵硬地模样,天羽担忧不已。走到凌晏身边,刚碰到他的衣袖就被他拥入怀中,随即就听凌晏无奈的呻吟。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宁湛回过神,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两人自怨自艾了好一会儿,凌晏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刻放开天羽,走到隔开内室的屏风前,扬声道:“阿宜。有个消息忘了说了。”
“什么?”白初宜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已经躺下。
凌晏伸手描摩屏风边缘镂刻的花藤纹样。凝神慢言:“东岚王遣襄王出使朔阳。”
“嗯!”白初宜淡淡地应了一声,明显不是很在意这个消息,对凌晏的遗忘也没有任何不满。
凌晏盯着屏风上画着地紫藤花,唇角微扬:“燕云朝中有异动,我们不确定是否是冲着东岚使节一行而去的。枫舞已经赶去信都了。”
与其它国家地都城不同,信都并没有完全按照永平城的规制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