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手里拎着大袋小袋的水果,打开尾箱,把这些水果码放整齐后,“嘭”地一声关上了尾箱盖子。他掸了掸袖口处的灰尘,这才麻溜儿地走到驾驶室前,拉开车门,一猫腰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启动了发动机。
车子都驶出去十多米远了,他这才抬起头来,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后面。苏文章和南宫凌雁两人,赫然就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希强哥,打听出什么来了?”苏文章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偏过头来看着他的侧脸,紧张地问道。
开车的这个中年汉子,姓范名希强,是苏文章的贴身保镖兼司机。他比苏文章大两岁,在苏家已经服务了近二十个年头。别看他只是一个下人,可苏文章和他情同手足。不管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下里,苏文章夫妇只要一提起他来,言必称兄,显得很是尊重。最初范希强还有些儿惶恐,劝了好几次,这两人都坚持不肯改口。慢慢的,范希强也就习惯了。
“少爷,这件事情有些儿蹊跷。”范希强对苏文章的称呼,也是很固执的。原本苏文章要他叫自己老弟,他说什么都不肯。苏文章无奈,也只好随他叫去。
“如何蹊跷?”苏文章闻言,立即紧张地问道。他们两人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少爷,那小刀会的黄坚杀气腾腾地找上门来,口口声声要老爷交出叶歌,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双方之间一定是起了什么冲突;其二,叶歌肯定脱离了对方掌控。黄坚声称自己亲眼看见叶歌进了苏园,怎么我们一点动静都没有发现?那黄坚也是江湖中的汉子,想必也不会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可是,据我刚刚打探的消息,这叶歌目前正好好的呆在东陵的废品收购站里。这巴掌大的一片地方,难道也瞒得住黄坚的耳目?更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就是,刚才那摆摊的妇女说了,东陵最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苏文章一听之后,当真是头大如斗。想了半天,才焦急地说道:“既然想不明白,干脆就直接跑到那废品收购站去。一看之后,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范希强吁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出来,点头说道:“少爷,我现在就是往那里去的。你先别着急,到时候看我的眼神行事。”
苏文章张张嘴,最终却发出一声叹息。一旁的南宫凌雁见状,就伸出一只手来,温柔地握住了他的右手。两人相顾无言,唯有车窗两旁的景致,潮水一般地向后退去。
那中年妇女所言果然非虚,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他们就看见了废品收购站的篱笆大门。车还未拢,一股刺鼻的味道就传到了车内来。
范希强微微皱了皱眉,赶紧关上了车窗的玻璃。南宫凌雁蛾眉微蹙,如果叶歌真的住在这个地方,她这个当舅妈的,不知道心里该有多痛?
范希强打开车门,第一个走了出去。苏文章拍了拍妻子的手,小声儿地安慰了几句,这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苍蝇“嗡嗡”地飞舞着,刺鼻的臭味一个劲儿的往两人的鼻孔里面钻来。两人皱着眉头,强行把呕吐的冲动给压了下去,好不容易才适应过来。正要呼人时,就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笑嘻嘻地从一个废品堆后走了过来,把身子慵懒地往篱笆门上一靠,笑着说道:“你们是谁呀?看你们的样子,不像是来卖废品的嘛。难道,你们是来买废品的老板?”
苏文章一愣,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正要说话时,却见范希强暗自给他递来一个眼神。他连忙闭上嘴巴,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这少年不待两人说话,就扯起嗓子来吼道:“老头,大生意上门啦!”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那帐篷的门帘一晃,一个精瘦的老头箭一般地就从帐篷里面蹿出来,几个呼吸间就跑到了两人的眼前。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小叶子,啥子大生意?”说完一抬头,就看见了苏文章两人。郝老头微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两位是?”
“老先生,想必你就是那郝老头罢?”范希强心里一动,笑着说道,“这孩子,应该就是叶歌了?”
郝老头一听,脸色就是一沉,不悦地说道:“嘿嘿,阁下倒是把我们爷孙俩打听得仔细。恕小老儿眼拙,不知两位是何方来的朋友?”
“你就是叶歌?”苏文章再也按捺不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少年,脱口问道。
叶歌搔搔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诧异地问道:“叔叔是在问我吗?”见苏文章用力点了一下头,就继续说道,“我就是叶歌呀!叔叔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情?”一边说,一边往郝老头的身边凑了凑。
这小家伙,看来倒是蛮机灵的。苏文章一见之下,大生亲切之感。俗话说娘亲舅大,二姐和二姐夫走了,今后这孩子,他一定要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抚养。
一念至此,苏文章哪里还忍耐得住自己内心的感情?他眼含泪花地看着叶歌,哽咽道:“叶歌,叶歌,我叫苏文章,我是你亲亲舅父呢!”
“舅父?”叶歌一听,顿时就怔立当场。记忆中,他是个没爹没妈的孤儿。怎么一转眼之间,就凭空冒出一个舅父来了呢?
---------------------------------------------------------------------------------------------
话说央金一气之下,就把她的李欢哥哥独自撇下打马而归。珞巴老头一问之下,不由得怒气冲天,当场就把央金狠狠地数落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