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通连珠炮,搞得郑老六好一阵子都没有回过神来。半天,才嘿嘿笑道:“马老板,术业有专攻。这地底下的事情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的也给你说不清楚。”语气一顿,他偏过头去,对他右手边一个精干的青年后生努努嘴,笑道,“薛十七,你给马老板简单地讲一下,免得他今晚上回去睡不着觉。”
这个叫薛十七的青年后生嘿嘿一笑,看着马天宇说道:“马老板,你看见这间巨大的石屋没有?其实,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在它的外围,有一个配套的旋转型机关。当我和师父他们一进入这间巨大的石屋时,外围的机关已经被启动了。你们从那个地洞出来时,刚好是一处生门。这个时间,师父早就给你们预留好了的。等你们全部进入石屋,生门就自动关闭了。但是当时我们发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在这里等你们进来。让你们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实在是抱歉。”
马天宇搔搔头,不解地问道:“你这样一说,我们先前的担忧岂不是杞人忧天?只要在原地等上一段时间,那扇生门不就会自动打开吗?”
薛十七看了他半天,才讥笑道:“哟,看不出来,马老板对这机关技巧一道,倒是挺熟悉的嘛!早知道如此,我们和师父就不必眼巴巴地赶过来的。”
马天宇一愣,随即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他嘿嘿一笑,自嘲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了。
“十七,好好跟马老板说话!”郑老六瞟了薛十七一眼,淡淡地说道。
“是,师父!”薛十七心里一凛,看了看马天宇,接着说道,“马老板,你有所不知。这间石屋的外围机关布置得十分精巧。它的生门、死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不是个中老手,很难以推断出变换的时间。机会就在一刹那间,掌握不好,你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间巨大的石屋里。”
马天宇一听,头上就不断地往外冒着冷汗。呆了片刻,才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人家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今日听薛老弟一讲,令老哥我受益匪浅。救命之恩,马某人在此先行谢过。”说完,弯腰对郑老六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郑老六把大手一挥,豪迈地笑道:“举手之劳而已,马老板不必记在心上。你可是我们师徒五人的衣食父母,自当顾及你的个人安危了。”
马天宇闻言,脸色微微一红。看样子,这郑老六也是一个耿直汉子。自己用钱收买了他的徒弟,是不是有些小人味道呢?
一念至此,又想道,管他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世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马老板,在想啥呢?”郑老六见马天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哦?没,没什么?”回过神来的马天宇显得有些慌乱,支吾道,“我在想——薛老弟说你们遇到了一件意外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你问这件事情?”郑老六闻言,苦笑道,“马老板,说来你也不会相信。我们费尽心思打通的这个藏宝之地,居然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啊?——”马天宇忍不住地惊叫一声,接着怒声说道,“怎么可能?这份帛书,是我马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怎么可能一无所有?你骗我!郑老六,你居然敢串通起潘月关来骗我!”
“马天宇,你休要血口喷人!”郑老六闻言勃然大怒,额上的青筋根根突兀,瞪着马天宇沉声说道,“我郑老六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绝不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勾当来!马天宇,我郑老六如果是一个见财起意的小人,我还会眼巴巴地返回这间石屋来与你会合吗?我把金银财宝一卷走之,让你们活活困死在这间石屋里岂不更好?”
马天宇一听,情绪就慢慢的稳定了下来。郑老六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他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呢?
正心烦意乱时,屋里的灯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叫,就被这无边的黑色给吞没了。
是谁,熄灭了屋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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