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良久,娄世宽才抬起头来看着马天宇,无可奈何地说道。
“哦?什么交易?”马天宇看着他,气定神闲地问道。
娄世宽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他努力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马天宇,你我都是聪明人。这样吧,你送我出去,我保证对你网开一面。”
“说起来,你的要求并不过分。”马天宇笑了笑,叹息道,“可惜,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娄世宽,你觉得我马天宇现在需要你来网开一面吗?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马天宇,别欺人太甚!”娄世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有什么了不起的?”
“鱼死网破?”马天宇嘿嘿一笑,说道,“你舍得吗?娄世宽,你还要称霸世界,还要让天下人都臣服在你的脚下。这个美好的梦想刚刚启程,你真的愿意放弃吗?”
娄世宽一愣,随即重重地“哼”了一声后,铁青着脸儿不发一言。
“这就对了嘛!”马天宇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娄世宽,我现在才开始真心佩服你。男人嘛,就应该是拿得起,放得下。正如你所言,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的确是一件舒畅愉悦的事情。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实话告诉你罢。我马天宇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没想着要去征服天下。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可以送你出去,但是你得发誓,永守今日的秘密。出去以后咱两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天的事情,就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就这样简单?”娄世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地问道,“马天宇,你就不怕我出了地洞后反悔?”
“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等愚蠢的事情!”马天宇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的图谋甚大,只有你才会担心我泄密,我担心你作甚?”
娄世宽怔怔地看着他,冷笑道:“马天宇,出了地洞之后,我要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告诉我,你凭什么这样自信?”
马天宇叹道:“看来,你还是不够聪明。现在的情况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们继续僵持在这里,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完蛋。所以,我们需要各自退让一步。出了地洞后的事情,现在说未免有些言之过早。到时候你真要来取我性命,我马天宇奉陪就是。”
娄世宽默默地看了马天宇半响,仿佛不认识他一样,最后才阴沉着脸,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一言为定!”
马天宇一听,不觉儿松了一口气。他和娄世宽现在被困在这间密室里前途未卜,如果两人之间的矛盾还得不到调和,那简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好在娄世宽还比较理智,否则,马天宇也不知道该怎样来打破这个僵局了。
“世宽老弟,”马天宇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就像平日里拉家常那样,“郑老六说这间石屋的外面有一个巨大而又精巧的机关,生门和死门之间是交替更换的。这一刻的生门,下一刻就变成了死门,反之亦然。现在郑老六已死在你的剑下,我们该怎样才能安全地离开这里呢?”
他、妈妈的,要不是你胡乱杀人,老子会这么悲催吗?
娄世宽听他这样一问,立时就傻眼了。不过,打死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先前的冒失行为。半天,他的眼珠子转了几下,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这个郑老六的话也不能全信,不过就是一间巨大的地下石屋而已,有他说的那样玄乎吗?依我之见,咱俩挨着墙壁一路推下去,总会发现出口的。”
马天宇一听他说到“依我之见”时,心里不由得一动,以为他已经有了脱困的好主意。哪里知道他会想出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办法来?所以一等到他说完后,脸上就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来。看来,武功好不代表有头脑。老天爷必定还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就不会给你那样。除非,你是天之宠儿!
娄世宽说完,好像也觉得自己的办法不甚高明。他自嘲地笑了笑,就把眼光转到了别处,装模作样地四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马天宇苦苦一笑,并不去戳穿他。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右前方传来一阵闷响。紧接着,几米开外的墙壁下微微一动,一道矮小的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猫腰钻进了这石屋里来。
“曲怀彬?”两人一见来人,均是发出一声惊呼。
马天宇心念一动,正要暗呼一声不妙,就见娄世宽身形一动,曲怀彬刚刚有所警觉,娄世宽的一只大手已经赫然搂在了他的后颈处。他心里一凛,立即就停止了无谓的反抗。
“马天宇,”娄世宽哈哈大笑道,“看来,老天爷都不站在你那边。哈哈哈,曲怀彬不是在上面接应你吗?现在,你手里还有什么底牌可以打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