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家出来秦玉楼匆匆赶往百汇戏院去看今天的演出情况其余的人则回叶公祠。
谁知刚爬上那小土坡就看见有人在他们住的屋子前面探头探脑难道是小偷?
本来有说有笑的一帮人立刻警惕起来几个胆大的跑过去喝问:“谁?在这儿想干什么?”
“别误会别误会我是老陈昨日中午还来帮你们做过饭的老陈。”两个“可疑人物”中的一个赶紧出声。
此时秀儿已经认出老陈身边的彪形大汉不是别人正是帖木儿的贴身保镖桑哈。
秀儿心里一紧:桑哈平时就像帖木儿的影子一样从不离左右的现在突然跑来了不会是帖木儿出了什么事吧?她一身冷汗地跑过去问结果那两个家伙说他们是奉了自家主子的命令前来请戏班众人去住客栈的!
大伙儿简直傻眼了原来好事果然成双天上掉馅饼是一次掉俩的。明明前几天还无人问津今天一来就来了两个。
话说住客栈当然又比借住人家的房子更好啦那客栈里可是什么都齐全的床铺现成卫生有人打扫连茶水都给你提到房里去。只是秦玉楼和黄花都不在虽然人人乐意个个傻笑却也没人敢随便接话。
秀儿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乐意是他们的事她可不能接受忙回绝道:“请陈师傅回去多多拜谢你家公子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明日一早就搬过去。不用住店了。”
开什么玩笑请整个戏班住客栈那得多少钱啊?虽然钱对左相府的公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她秀儿来说就算什么了。因为帖木儿会这样不可能是看秦玉楼或戏班中其他人的面子。只可能是为着她地缘故不舍得她住破房睡稻草又情知她不会一个人去跟他住客栈故而索性请整个戏班一起住。这么大的人情债将来可都得她来还——好吧。她承认帖木儿人品大大的好绝对没指望她还可不管什么债能不欠最好还是不欠比较好吧。
好说歹说打那两个家伙走后秀儿正在收拾东西门外又有人喊:“秀儿你看谁来了?”
秀儿回头一看黝黑地天幕底下朦胧的灯影、树影里。赫然立着一个清俊颀长地少年。因为朦胧他的五官越显得俊美无匹真是世间难得的美少年啊。…只是笑容过于邪魅了一些——没见到帖木儿之前。秀儿还没这么觉得。现在也许下意识里总喜欢跟帖木儿纯真的笑容做比较。她才恍然明白十一的笑有着怎样深刻地内容:那是纯男性的笑容虽然他的年龄和长相明明只是少年。
真奇怪十一的年纪比帖木儿还小几岁若光从年龄上来推断十一是少年帖木儿才是大男人他今年二十岁已经是加冠之年了。可是这两个人的表现与他们的年龄似乎正好相反。
见来的人是十一秀儿惊讶地问:“你怎么这会儿跑来了呢?”
黑灯瞎火的叶公祠是个土坡地段又偏僻他是怎么找来的?
十一叹了一口气说:“别提了就因为你们藏在这个鸟不拉屎地旮旯里害我找半天。本来我天没黑就到了通州的先找到百汇戏院那儿的人说你们去胡府唱堂会了;再跑到胡府又说你们已经回来了然后找这个什么地方又找了很久。”
见十一热得一头汗秀儿忙递给他一杯水找了把小蒲扇给他扇着嘴里说:“辛苦辛苦不过你要是明天来我们又不在这儿了。今天唱堂会地胡家答应借给我们一所房子我们明天早上就搬过去了。”
十一朝屋子里打量了一番摇着头道:“这里也确实不是住人的地方如果你们明天不搬地话我都要叫你们搬了。我家在通州有个制药房也有个大院子里面有几间工人住地房子我可以叫他们给你们腾两间出来总比这要强些。”
秀儿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天上掉馅饼不是一次掉俩而是一次掉仨的。
两个人又站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秀儿便催着十一说:“天也晚了我们又要收拾东西准备明天搬家手忙脚乱地也顾不上你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难为你坐车颠了一天。”
十一点头道:“好的今日来晚了明天晚上有你的戏不?有的话我就去看。”
秀儿不好意思地说:“明天倒是正好唱你的《拜月亭》只是这会儿恐怕买不到票了。”
十一乐呵呵地一拱手:“这么受欢迎啊那恭喜了。”
这时秦玉楼领着黄花他们回来了看见十一在带着一脸笑过来说:“十一少爷也来了?来给秀儿捧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