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一行抵达的时候戏院内外倒没有多混乱大概杨老板的安抚起了些作用吧。
这个时候该进场的都进场了没票的就在外面站着虽然人很多秩序还好。
程金城在来之前就拍着胸脯对秀儿说过:“放心今天是你的第一场戏就算你没出这个事正常演出我也会派人维持秩序的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又怪秀儿:“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派人去通知我呢?还是把我当外人呢也没听你喊过我一声二哥老是二当家二当家的生分得很。”
秀儿无奈地一笑:“我都昏迷不醒了你自己说我怎么派人去通知你吧。”
程金城也笑了:“你说得倒也是你是不能通知可是他们……”见他用凌厉的眼神扫向其他人秀儿忙替他们解释:“他们也是慌了手脚当时除了请大夫大概也想不到别的了。”
因为北瓦街人口特别稠密一般的人在牌楼底下就会下车。但程金城这样的人如果肯遵守一般的规矩他就不是程金城了故而他的马车照样大摇大摆地直趋而入。至于沿途的人是不是能及时躲开有没有被踩踏到那是他们的事了。
见程金城驾临他的人赶紧围过来向他报告无非是“一切正常”之类。秀儿很想问问卢大人和他的朋友来了没有但当作程金城的面她也不敢开口。师傅让她去找卢挚本来就为了克制程金城的如果她在程金城面前提起卢挚的名字会不会有故意炫耀她认识高官她还有别的保护伞的嫌疑?
因为时间紧迫秀儿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就进去了。所以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程金城的手下立刻就向他报告说:“二当家廉访史卢大人也来了还带了好几个朋友里面有一个好像是胡紫山宣慰。据说珠老板前几天还专程去卢大人家里拜访过两个人坐在亭子里喝茶。像老朋友一样聊天看上去认识很久了。卢大人很诚心地留她吃午饭珠老板还拿架子不肯呢。”
程金城吃惊地望着秀儿消失地方向喃喃自语道:“那我还真没想到小丫头有这么大的能耐!是我小看她了。”
手下暧昧地说:“这是好事啊。我们这些天都在猜二当家在她身上砸了这么多钱鞍前马后替她出了这么多力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弄上手。要是弄上了手那二当家可就和廉访史大人成连襟了。哈哈。”
程金城在手下面前自然不会承认迄今为止他连秀儿的手都没摸过故而只是含混地笑了笑。然后斥责手下:“老子的私事要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叫连襟?是不是你老婆在家里给你偷了许多汉子你连襟很多所以这般开心这些烂词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嘴里骂着别人心里却着实有点恼了。其实这事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名伶嘛。本来就该多认识一些人广交三教九流当官的能巴结自然该多巴结。谢吟月不靠杭州府尹陈大人能保持这么多年声名不坠?早被新人挤到旮旯里去了。
想到谢吟月程金城更不爽了。那是扎在他心里的另一根刺啊。他是杭州一霸自认除了杭州府尹就是他为大。府尹有调任或致仕地一天他才是永远的土霸王。谢吟月不趋奉他他一直抱着“等府尹走了看你不跪在我的脚下求我临幸”的想法。所以那一口气他一直忍着也并不是多急迫因为府尹已经是六十开外的老人一脚踏进棺材了还能护住那娘们儿多久?终究会被他玩弄羞辱个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