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掌声雷动后台的秦玉楼却悄悄抹起了眼泪。在差不多快要绝望的时候这场戏居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太出乎意料了所以不只他后台的所有人都很感动。当前台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声传来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后来自然是乐开了花有人甚至抱在一起跳。
秦玉楼本来还以为他这次彻底栽了的以为他会倾家荡产要不就像杨老板说的那样被人“撕烂了”——要么赔钱要么赔命总之别想善了。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秦玉楼也知道杨老板并非危言耸听。他在戏曲界混了几十年一场戏在大造声势后放观众鸽子会得来什么样的反弹他何尝想不到?
而这次的声势又是他从业几十年来造得最大的观众也因此寄予了最大的希望胃口被吊得老高老高。除了秀儿如期出场任何人即使那人远比她还有名仍然压不住那些自觉被愚弄了的观众的愤怒。
幸好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秦玉楼按住自己的心脏。只是希望这样的虚惊不要再来一次他真的承受不起了。
戏演完了秀儿回到后台脸色潮红脚步轻盈神情极为亢奋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而且根本坐不住在卸妆的过程中都好几次走开去找人说话。
当秀儿又一次走开的时候黄花过来在秦玉楼耳边悄悄说:“师傅你有没有觉得小师妹今天有点不对劲?”
“你也现了吗?”秦玉楼担忧地看着那过分活跃的身影。
黄花点了点头:“她本来病成那样了一天没吃东西。后来又被人下毒小命都差点丢了的刚醒过来的时候虚弱得随时都会倒下。可你看她今天在台上还有现在我看见她好几次顶着阴阳脸到处走。”
阴阳脸。是指两边脸不一样秀儿妆未卸完脸上颜色不均匀故而黄花这么说。
秦玉楼沉吟片刻对黄花说:“你喊翠荷和解语过来。”
黄花依言去喊她们结果秀儿也跟过来了因为她正好凑在那边跟她们拉呱。
秦玉楼只好哄着她:“秀儿。让两个师姐帮你把妆卸完再把头梳好等会儿柯公子、十一少爷、还有那个程二当家就要进来了。师傅就是看你还未卸完妆把后台的门都闩着的你总说你不想让那些男人看到你化妆和卸妆的样子。可你也得快点啊很晚了人家可都还在外面等着呢。”
秀儿表示接受师傅地意见:“嗯师傅说得对翠荷姐。解语姐那就麻烦你们了。”一面说一面乖乖地坐回椅子上。
几个人一起动手。总算在她再次跳起来之前把妆卸完了秦玉楼过去打开后台的门。外面却没有别人只有杨老板等在那儿递给他一大叠拜帖轻声告诉他:“外面的路上都是漕帮的人故意告诉别人珠帘秀身体不适一演完就走了把那些来拜会的人都哄走了。”
秦玉楼心里暗叫不妙。杨老板已经转头点头哈腰地迎了出去:“二当家您来了。”
“嗯里面卸完妆了吧?”
“好像是。”杨老板回头对秦玉楼轻轻摇了摇头表明了爱莫能助的遗憾后迅溜掉了。
秦玉楼只得赔着笑打躬道:“今日多亏了二当家。才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