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妃回了钟粹宫,狠狠的哭了一场。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如此丢人过。
“那个和妃,着实可恶,本妃要撕了她的皮,断了她的筋,用她的血浇花!”安蓉如同一只困兽,叫嚣着说道。
杜鹃姑姑捧着干净的衣衫,为安蓉更换。
“和妃是要除,但依奴婢看,娘娘当先要除的,却不是和妃。”杜鹃的脸上抹了清凉的药膏,带着一股子药香。
安蓉看向杜鹃姑姑红肿的脸道:“姑姑受苦了。”
“为了娘娘,这算不得什么苦楚。”杜鹃手脚麻利的为安蓉换上一件宝蓝鹅黄相间襦裙,轻声道:“皇上离开永和宫后,赏了良妃一斛珍珠。”
安蓉用手指勾起压裙的环形玉佩,丹凤眼微斜,狠辣道:“还以为她多端庄,还不是转眼间就去告了状!”
杜鹃帮安蓉收拾齐整,捧了热气腾腾的红枣姜汤来,道:“良妃吃了亏,转头就去告了状,却没有让皇上去了景仁宫,而是奔着永和宫去的,这良妃,也算是个手段不错的了。”
安蓉没说话,认真的想了想。
的确,她才进永和宫没多久,皇上就到了,可见是有人去乾清宫通信了。
安蓉一勺勺舀着红枣姜汤,小口抿下,道:“良妃与和妃是不睦的。”
所以让程子谦去永和宫,绝不是为了英雄救美。
“是,良妃一向最是端庄贤淑,算计皇上宠妃的事,她自是不会明目张胆的去做,有娘娘出面,良妃乐得有出头鸟。”杜鹃姑姑面无表情的说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良妃是想做黄雀啊。”
安蓉死死的揪住腰间的锦帕,“嘶”的抽出来,丹唇微扬:“她算盘打的倒是精。”
良妃被她刑罚了身边的宫女,落了脸面,宫里人人皆知。
同样的摆件,同样的事情,在永和宫里,她却没有得了半分好处,还在皇上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于情于理,她都该恨毒了和妃,欲处之而后快。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如此的,她恨不能吃了凌曦。
“但本妃岂是她一个将门之女能算计的了的?”安蓉不屑的说道。
“和妃顶到天,也就是个和妃,罪臣之女的身份,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宠妃,皇后之位,永远轮不到她。”
“良妃想要借本妃的手,替她除去绊脚石,那倒不如,本妃来做这个黄雀。”安蓉信誓旦旦道。
杜鹃姑姑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大长公主若是知道娘娘如此通透,想来该是极放心的了。”
“只是娘娘的小日子,一向是准的,怎么这次这样突然?方才良妃来的时候,娘娘可曾与良妃有过接触?亦或是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杜鹃随端素大长公主在西齐皇宫多年,深谙宫闱争斗之道,自是不会认为,这是巧合而已。
蓉妃初入东楚后宫,洞房不成,又来了小日子,何时才能承宠?
安蓉一时想不出,但却不认为是凌曦动的手脚,只模棱两可道:“良妃身上的香料倒是别致的,似是与昨日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