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楚才人的病,妃妾是治不好的,妃妾终究不是太医,便是太医,也不是神仙,什么病症都能治的。
三岁孩童都知道,淋雨是要致病的,可楚才人还是要去淋,便像有些人,明知道砒霜是有毒的,可她仍旧要去吃,这谁能拦得住?
便是要拦,也该是与楚才人比邻而居的良妃娘娘,而不是妃妾,不是吗?”
凌曦真心不想说这么多的话,与良妃口舌之争,但不代表,口舌之争她会输。
良妃被凌曦一通话说的噎住,抿唇颇委屈的看向另一侧的程子谦:“皇上,是妃妾的不是,妃妾只顾着打理六宫庶务,忽视了延禧宫……”
“良妃切忌祸从口出,要知道,钟粹宫的蓉妃,可是打理庶务的好手。”凌曦打断道。
良妃若是没本事管后宫之事,或是忙不过来,自然有人可以协理,或是主理。
良妃险些吞掉自己的舌头,蓉妃虎视眈眈的,她怎么能忘记。
良妃再不甘心,也不敢再闹,闹得大了,说不得朝臣们也会施压,她好容易得来的权势,不能被蓉妃分一杯羹去。
程子谦就站在那里,听着凌曦与良妃争辩,不发一言。
曾经他认为,这后宫争斗实在是无趣的很,他懒得理会,可今日,有凌曦出面,他又觉得能惹得凌曦说这样多的话,似乎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程子谦行至凌曦身侧,隔着袖子将那掌心大小的石榴,放进凌曦的柔夷中,温柔道:“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便由你主理六宫庶务吧。”
程子谦说完,眼眸微眯,带着一丝寒意,看向良妃。
凌曦肯为着他来争辩,他怎能不为她撑腰。
不是协理,不是帮衬良妃,是主理,是一个人打理。
良妃犹如被一道惊雷落在头顶,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凌曦却似乎并不意外,只含笑看向良妃道:“先前听良妃说过,要让新晋秀女住在延禧宫,可如今楚才人病了,未免过了病气,看来只能请贤淑的良妃娘娘,让出部分殿宇了。”
东六宫,承乾宫是熙和的殿宇,良妃不敢安排入住。
凌曦与安蓉皆是才迁的宫殿,景阳宫住着宛瑶公主,延禧宫住不得,那便只有良妃的景仁宫了。
良妃郁结之气憋了满怀,却拒绝不得。
凌曦含笑道:“也没什么,最多住上月余,尽数承宠后,便会重新安排住处了。”
良妃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强牵着唇角,温良笑着。
五名新晋秀女住在景仁宫里,还要眼睁睁的瞧着,一个个抬去乾清宫侍寝,莫说是住上月余,便是住上三两日,也够堵心的了。
再者,秀女所住宫殿,一向是没有主位的闲置宫殿,延禧宫也就罢了,楚才人位份低微,可住去景仁宫算什么?
何曾听过,秀女入宫,住在坤宁宫偏殿的?
这和妃是故意的,故意折辱她,诅咒她一辈子都当不得皇后。
刘彦庆在外听着,偷偷的冲着荣宝竖起大拇指:“你小子运道不错,每次跟的主子,都是极好的。”
从来不肯受委屈的主子啊,给一巴掌,绝对要还回去一脚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