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嬷嬷笑着说道:“寒香姑娘也别生气,若潇那丫头,是个不通人情的,惯是一根筋,与她生气,可是不值得。
不过,要嬷嬷说,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姑娘现在这样的身份,来内务府,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寒香停下脚步,柳眉倒竖道:“嬷嬷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嬷嬷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目光在寒香的妇人发髻上落定,似笑非笑。
寒香气恼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委屈道:“我是皇后娘娘做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爬了床,你们一个个的这样的眼神,倒好像我是那背主的奴才一样。”
金嬷嬷笑着说道:“姑娘这话是没错,只是皇后娘娘现下病着,也是实情。”
“那是庄……”寒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将话吞了回去道:“那是旁人将娘娘气病了,又不是我的缘故。”
金嬷嬷只当没听到那个“庄”字,笑吟吟的说道:“姑娘,恕老奴多嘴,若是在东楚,您现在的身份,说不得就是个一宫主位,可您在西齐,即便是皇后娘娘发了话,那也什么都不是,这西齐是女帝天下。”
寒香一时无言,愣愣的盯着金嬷嬷瞧,眼底泛了泪光:“这又不是我想要的,是皇后娘娘将我赏给皇上的,怎么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金嬷嬷安抚道:“我也知道姑娘委屈,可这事就是这么个事,姑娘要不然想法子回了东楚去,不然在这西齐,就没人瞧得起姑娘,姑娘从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人人敬你三分,可你若是成了皇上的人,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嬷嬷……”寒香跺着脚说道。
金嬷嬷脸色沉了下来:“姑娘若是没有旁的事情,老奴还有事情要忙,这内务府是西齐的,就容不得皇上吩咐谁来管着,当然,若是皇后娘娘发话,那是另说的。”
金嬷嬷说完,将寒香撂在原地,领了人大步走开了。
寒香站在原地抹了会儿眼泪,回了晴水楼。
没过几日,便听得消息,皇上要回东楚去了。
寒香特地拿了个小匣子,来找金嬷嬷。
“多亏了嬷嬷提点,我才能有些好日子过,这些东西,不成敬意,嬷嬷收下便是。”寒香特地捡了个灵芝与宋若潇都不在的时候过来。
金嬷嬷瞧了寒香两眼,见她这阵子眉眼愈发的开阔,神色妩媚了不少,不动声色的问道:“皇后娘娘肯放你回东楚去?”
寒香眼带喜色道:“原是不肯的,但是……后来嫌我碍眼,惹得娘娘生气,便索性打发了我去东楚,皇上也说了,待回东楚后,封我为正六品贵人,虽位份不高,但总比在这里不上不下,不明不白的强。”
寒香说到此处,哀叹道:“我也是不明白,明明是皇后娘娘将我赏给皇上的,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如今这宫里,能与我说上两句话的,也就嬷嬷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