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疏刷完牙出来, 直奔客厅棉棉的窝。
今天早上比平时晚了一些,棉棉已经饿得在纸箱子里面嗷嗷叫,江枝洛听见这声音不免有些愧疚, 好像自从她养棉棉以来,已经有好几次没按时喂小狗了。
“姐姐, 你先陪它玩一会儿, 我去给他兑一瓶羊奶。”
纪纭疏先把小狗抱到厕所里去撒尿, 之后才把狗崽子放在地上,自个儿随意坐在了地毯上, 用手指逗弄着小狗。
这么大的小奶狗, 除了吃就是睡, 身体长得很快, 已经比之前大了一个号,身上的毛摸起来毛茸茸的, 手感极好。
纪纭疏捏了捏小狗的爪子, 棉棉用自己长出来的小牙齿磨着她的手指, 没有用力, 就是痒嗖嗖的。
纪纭疏笑着将手指点在了狗崽子的脑袋上, 用力一推,小狗顿时向后仰了过去, 摔了个四脚朝天。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它不疼,就是有些懵, 小肚皮朝天起伏着。
棉棉的四个爪子都是粉色为主, 其间掺杂了一点点的黑色点点, 看起来尤其漂亮。
因为打理的干净, 小狗身上没有异味, 只有一股淡淡的奶香。
江枝洛拿着兑好的奶走了过来,棉棉看见以后激动得不得了,像小炮仗一样冲了出去,在江枝洛的脚边转来转去。
纪纭疏乐的不行,她往后仰了一些,背部抵在了沙发的边缘,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一人一狗。
江枝洛在她身边坐下,两个人的大腿不经意地挨在了一起,谁都没有拉开这距离,任由身体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江枝洛把小狗朝向纪纭疏抱着,而后将奶嘴塞进了它的嘴巴里,棉棉用两只小爪子抱着奶瓶,喝得小肚皮一颤一颤的。
纪纭疏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棉棉痒得抖了一下,没理她,依旧在专心喝奶。
江枝洛面带笑容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经意地转头一看,纪纭疏的脑袋正紧紧地挨着她的脑袋,两个人近得能清楚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江枝洛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纪纭疏的唇瓣上,昨晚那暧昧而情动的画面浮现在了江枝洛的脑海中。
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趁纪纭疏睡着了,偷偷从对方那里讨来一个吻,可随后一切都失控了。
从纪纭疏敲开她的房门,开始一切就变得不受江枝洛的控制,她没想过纪纭疏会引诱她,更没想到她会标记纪纭疏。
她以Omega的身份标记了另一个Omega,姑且就把纪纭疏当作Omega,不然事情会更加令人难以置信。
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毕竟在大众看来,Omega虽然拥有标记的能力,可她们其实是无法真正成功标记另一个人的。
江枝洛没想那么多,她看见纪纭疏朝她露出腺体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控了。
其实过后江枝洛也有些后悔,她当时到底还是太冲动了一些。
幸好标记成功了,万一标记失败,纪纭疏很有可能会因为她的信息素变得更加难受。
不过一想到今天早上,纪纭疏用标记这件事情来跟她撒娇,江枝洛就心脏狂跳,终于懂了别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经常看见有人说:把命都给你。
江枝洛虽然还不至于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但她却懂了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刻含义。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因为对方的一两句话而不受控制。
江枝洛想,在那个时候,纪纭疏无论想让她做什么,她都会答应对方的。
哪怕纪纭疏提出来的要求再离谱,再难实现,江枝洛都会答应她。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江枝洛都会给她摘下来。
她盯着Alpha的嘴唇失了神,脑海里想了许多的东西,压根就没注意到身旁的Alpha越靠越近。
直到空气中那股桃香味越发浓郁,江枝洛才回过神来。
她跟纪纭疏的脸只有两根手指的距离。
“姐姐?”
纪纭疏看着Omega那双饱满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对方正睁着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看着她,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靠得这么近。
纪纭疏心想,她装得的确很无辜,仿佛刚才那个紧盯着自己嘴唇看的人不是她一样。
但身为一个合格的Alpha,在适当的时候装傻是很有必要的,要给老婆留最后的颜面。
于是纪纭疏没有点破江枝洛的伪装,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轻声道:
“要接吻吗?”
她的语气实在是太冷静了,甚至没有多大的起伏,仿佛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还不错。
江枝洛噎了一下,反倒是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好像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她跟纪纭疏的关系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
她们已经发展到,接吻这种事情都可以随便谈了吗?
纪纭疏发现自己问完之后,Omega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绯红,那双眼里沁出了淡淡的水迹,整个人含羞带怯,眼波流转间有着说不出的韵味。
她是想的。
纪纭疏不再询问江枝洛的意愿,她直接伸手扣住了Omega的后脑勺,微微俯身贴了上去,温柔地含住了Omega的下唇。
江枝洛在一瞬间睁大眼睛之后,又慢慢地闭上了眼,只是眼睫颤抖得厉害,连呼吸也乱了起来。
纪纭疏比昨天晚上要温柔许多,窗外的阳光照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江枝洛陡然有种身处梦境中的不真实感。
她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却发现Alpha并没有像她一样闭上眼睛,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不肯错过Omega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小反应。
江枝洛失神地看着她,唇瓣上忽然传来了一股刺痛感,是Alpha用牙齿磨了磨她的唇肉。
纪纭疏微微撤离了一些,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喘息:“你不专心。”
江枝洛的脸颊红透了,她移开视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棉棉还在。”
纪纭疏笑了一声:“没关系,它看不见。”
江枝洛一时没懂她的意思,低头一看,纪纭疏不知什么时候用自己的手掌盖住了小狗的脑袋,喝饱了奶之后的小狗崽子早已经睡了过去,即使纪纭疏不用手挡着它,它也根本看不见两个人的亲密行为。
江枝洛:“……”
她清了清嗓子,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哑,“你挡着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