砀城县衙公堂里,张牛角高坐其上,王启跪在公堂中,紧张的等着。
褚燕在一旁看看张牛角,又看看王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响后,张牛角看着王启,才缓缓道:“那你是打算与你一众兄弟回沛县了?”
“是的,大将军。沛县乃我等兄弟家乡,众兄弟家中父老妻儿皆在县里,我等因逃逸徭役之事才不敢回乡,但心中思念极苦。如今那县令既然打算归附义军,收拢沛县子弟一同起义反商,此事我等沛县故土之人理因协助,再加上兄弟们确实思乡心切,故而王启才敢冒死来求大将军。”
张牛角听完王启之言,陷入沉思。
王启见张牛角没有说话,内心焦急之极。
此时王启众人都从属黄巾军,军中一切都要听从张牛角之意,张牛角不开口,他便没有办法,只能将头低的更低,耐心等待。
褚燕见此,向张牛角道:“将军,既然那沛令有意起兵,我等便都是反商义军。如此,不如将军起营拔寨前往沛县,一来可助沛令起兵,占据沛县之地,二来可收拢沛县子弟,加强我起义军的实力。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对我等来说极为有利。”
张牛角摇头叹息,道:“不妥,我反商军统帅天公将军张角已传令于我,命我早日启程率军北上,在东郡濮阳夹击商军,若此时前往沛县,便会误了天公将军大事,此罪你我担当不起啊。”
“这!”褚燕没想到竟有张角传令,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张牛角眯着眼看着跪在公堂中的王启,道:“这样吧,虽然你与你那些兄弟才加入我军,但既然大家都是反商义军,且要起事之地乃是你等家乡,我便放你们回去。不过,你在砀城招募的兵卒必须留下来,这些人需跟我北上抗商。你看如何?”
一听此言,王启顿时急了,那五百人乃是他倾家荡产招募来的,此时要是被张牛角要去了,那他回了沛县,那什么招募沛县子弟。
王启抬头看着张牛角,乞求道:“将军!”
一旁的褚燕也知道此事有些为难王启,便帮王启向张牛角道:“将军,王启既然要回乡起事,初起之时正是用人之际,将军若是留下他招募来的这些人,回乡之后恐怕王启难以成事啊。”
张牛角也是从平民百姓起义的,之后才一步步坐到将军的位置,知道起事之初的难处,可如今处身乱世,谁不希望自己手下兵多将广,如今这般放走王启一众,他心里很不痛快。
张牛角想了想,退一步道:“算你手下兄弟一众,一共两百人由你带走,要是想要再多,那你还是自己离开吧。”
说完,张牛角起身而走,便不理王启了。
加上自己兄弟,一共两百人,虽说只比从芒砀山下山时多了一百人,但总比没有好吧。
王启拜谢张牛角,又谢了褚燕,这才起身。
褚燕道:“军队既然要起兵北上,那我便不能送你了,回乡之后你多加小心,日后我等有缘再见。”
王启再谢褚燕,道:“不劳相送,我回去与众弟兄说声,恐怕今天就会启程。”
褚燕点头表示理解,便笑道:“那我就提前祝王大将军马到功成,日后末将就靠王大将军照顾了。”
王启无言,苦笑起来,随后拜别褚燕,离开了县衙。
沛县,功曹史宅,萧何与手下狱吏曹参正在秘密商议。
这曹参乃是萧何直接手下,有些能力,往常又与萧何私交关系甚好。
早年在沛县,王启与夏侯婴开玩笑,用剑误伤了夏侯婴,后被曹参发现夏侯婴身上之伤,随抓捕了王启与夏侯婴,对两人严刑拷打。只是王启与夏侯婴极为硬气,俱不承认自己所犯之罪,曹参无奈再加上萧何劝说,便只好放了王启与夏侯婴。
如此一来二去,曹参也算与王启认识了,并且几人关系也不浅。
此时萧何道:“夏侯婴已经回来了,说王启在砀城入了黄巾军,此次应我之邀要回沛县,一行有两百人,想来就在这几日。我将王启要回来之事汇报给了县令,但没说王启带人回来。”
曹参悄悄问道:“那萧大人打算如何施为,真要助那县令起兵?”
萧何摇头道:“县令在沛县仗着官职,为恶多年,要是助他起兵,沛县子弟万一闹事,我等一众官吏皆人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