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府邸。此时,仍旧是黑夜,那几个将士,仍旧镇守在这里。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情况,只知道守在这里,堵住杨士奇,就是他们今天最大的任务。可就在这时候。前方,突然来了数百名将士。那数百名将士,直接开始放箭。箭矢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朝着他们射去。顷刻间,那几个守在门口的见识,直接就被射死,再也没有了深吸。待大军冲上前,立刻守护在了杨士奇府的外面。其中,一位将军大汉道:“杨大人,没事了,轻出来把。”杨士奇听闻动静,顿时心情放松了下来:“没事了?”……不仅是杨士奇府邸,就连蹇义府邸,夏原吉府邸,也都是如此。原本吓得满头大汗的大家,现下也忍不住松了口气。虚惊一场。真是虚惊一场啊。后知后觉,原来皇爷早有筹措,早有谋略!杨士奇等人,对这位老皇爷顿时更加敬畏了一些,这位永乐大帝,怕是不会比洪武大帝更差。……皇城司的贼军们,老爷子不想要了。一千多人的队伍,老爷子也懒得要了。说杀,便杀!那些皇城司的守兵,被直接屠杀,一个个化作尸体,倒在了地上。老爷子疑心病很重,这三千营叛变的数千将士,他都差点不想要了,但想着他们曾经为国出力,也就只好放过了他们。可皇城司的兵,就要用来倾泻怒火了。以谋反罪,将他们铁血屠杀,洗清整个皇城司,好再重新填充进去。后世的帝王,绝不敢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会遭到文武大臣的强烈反对,但永乐大帝不同,他的话,就是铁律!明初的皇帝,强硬得过分。不仅如此,守在应天府城墙上的将士们,也尽数被屠杀。在朝中,与汉王有过密切交往的武将勋贵集团,也都收到了警告。武安侯,被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不管他以前功勋再厚,泼天之功,可要是敢带动宫变,老爷子也绝不姑息。整个京城,开始了一场血的清洗。当朱辰走出宫道时,便发现那数百御林军已经全部伏诛,刘为等兄弟也并未死,而是被宫中太医迅速抬走,治疗去了。见到朱辰和太子爷出来,守在宫门口的纪纲迅速提着一颗人头上前来。“禀太子爷,禀淮王,御林军统领已死,这是他的人头。”纪纲恭敬道。太子爷看不得这个,赶忙道:“行行行,砍了就砍了,快拿开点。”纪纲连忙将东西扔开,太子爷这才松了口气。纪纲望着淮王,一脸震撼:“刚才十二亲卫来过,将这些叛军都清理了,这是皇爷的手笔?”“这场宫变,皇爷早就知道了?”朱辰颔首:“是。”纪纲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心中,对那位高坐深宫的老爷子又敬畏了几分。要知道,他们锦衣卫可是事先没有收到半点消息的啊。皇爷的消息渠道,都是由锦衣卫组成的。可现在没有锦衣卫,老爷子仍旧知道了这件事情,难道老爷子还有其他的情报系统?这让纪纲浑身发麻,忽然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老爷子盯着一般。“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该收拾残局了。”朱辰开口道。纪纲点了点头:“淮王,太子爷,我带您去。”话罢,纪纲带着朱辰和朱高炽两人,出了宫门。今夜并不太平,城内的叛军还没有完全清理完,所以纪纲是很小心,又调集了一百多名锦衣卫,贴身保护太子和淮王。待朱辰走到皇城时,却发现这皇城之中,已经没有了那数千叛军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老爷子有后手,数千叛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收拾了吧?除非那数千叛军是吃屎的,朱辰心中默默下了定论。“我来时,皇城内还有数千叛军,你再去查探查探,看看那数千叛军到哪里去了。”朱辰吩咐纪纲道。纪纲,这在明初历史上也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当朱辰得知他的身份时,还曾经吓了一跳,这家伙后来可是会造反的啊。得防着他!而且,朱辰每次看见纪纲笑,总有种龙阳之好的感觉,而历史上,这家伙也的确圈养男童……这该死的第六感,朱辰默默道。没过多久,纪纲就回来了。回来之时,纪纲也狠狠咽了口唾沫,神色深沉地望着朱辰和太子爷:“禀报太子爷,城内的数千叛军已经投降了。”“皇城司,一千多兵力,被全部血洗了一遍。”“武安侯已死,皇爷已经下令,诛杀他们九族。”此话一出,朱辰愕然无比。这是怎么回事?“数千叛军怎么可能轻易投降,造反可是死罪。”朱辰皱眉道。他有些想不通。纪纲沉声道:“皇爷的人,在三千叛军中,先取了武安侯的人头,三千叛军没了主将,自然投降了。”朱辰眼中闪过一抹惊骇。“武安侯敢造反,必然是有着十全的把握,他不可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唯一的可能就是老爷子实在深藏不露,导致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朱辰分析着,最后得出结论,感慨道:“老爷子,深不可测啊。”这话,纪纲无比赞同,凝重的点了点头。太子爷呵呵一笑,仿佛没有被惊到,而是觉得这是正常操作,一脸慨然:“这,就是老爷子的恐怖之处,他算计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武安侯,就被算计死了。”“正常,习惯就好了。”太子爷想说:基操,勿666。谁要是耍心眼子能玩得过老爷子,那才叫真怪了。三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为之一凛。太子爷看向前方,喃喃道:“今夜的应天府,不会太平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老爷子不杀得血流成河,怎肯罢休。”“现在的账要算,以前没机会算的账也要算,不管有没有卷入这次宫变事件,老爷子都会借此狠狠清算一遍。”“接下来的几天,才是应天府剧变的时候。”太子爷叹息一声:“他的屠刀,才刚举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