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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菊花香 (上)(1 / 2)

 铜镜里浮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艳红丝锦宫装,头顶戴一个光华四射的金冠,其余浓密的海藻般长发飞泻在背后,一双眼睛似承载十里春风般柔情,随意朝你一瞥时便又波光盈盈,婉转动人,有说不尽的风情,胭脂一般捏就的妙人。闭上眼,捧住脑袋,觉得无法接受事实。这是谁?这真的是我吗?一个二十八岁的章解语上哪里去了?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八岁的女人竟然到了另外一个时空双十年华美女身上,真真让人瞠目结舌。

推开镜子,烦躁的走到门前,立即就有许多男子向我这个身体跪下,我只能冷着脸不出声,只看着门发呆,门两边嵌有瘦金小字,右手处写着“花落不用扫”,左手处则是“留取待眠香”。抬眼看去上面匾额则书着“谪红居”,瘦金体,疏落硬瘦,兼带秀美之气,似是出自女子手笔。

这一切表明这个女子好像并不是痴傻之人,非但如此,而且好像还十分追求享受,很懂生活品味,那这样似乎很奇怪,一时又无法形容。

原来那一切不是做梦,真是自己家的老祖宗动了手脚。

公元2008年4月1日,西方的愚人节,我章解语和陈砺锋两个人和平离婚。两个人舀到离婚证书之后甚至去吃了一顿饭,风平浪静,波澜不起,从此,陌路。终于走出了彼此的视线,两个人一南一北,从此咫尺天涯。

只是一个人回到曾经两个人的壳里的时候仍然会觉得悲伤,觉得莫名心痛,觉得好像有人舀一根针慢慢插进自己心脏,这种疼是种残忍的凌迟。当看见烟灰缸里落满了烟灰,那人惯用的牌子,空气里到处都有他的味道,我终于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原来真正的绝望是无声无泪的痛哭。

不知坐了多久,起身推开了窗子,从十七楼望下去,大街到处霓虹灯在闪烁,商店的招牌愈发显得热闹。一刹那有些不可遏止的悲凉,大有“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之感。

熄了灯,索性窝在沙发上抽烟,那人留下的半包。屋里一片漆黑,厚重的双层窗帘挡去所有外来光线的入侵,似绝境般与外界彻底决裂。

这个世界有些人永远可只适合在一起凑热闹,却不宜共凄凉。

也有些人却似勾践,不能共荣只能共辱。

对于陈砺锋不是没有怨言的,只是哀莫大于心死,就像所有的爱情神话被时间谋杀一般,我们的爱情死于婚后六年,连七年之痒都没有熬过。爱情保鲜期太短,男人对新鲜的追求永远不懈怠,即使明知道也许自己只是那只猴子,前面捡到的远不如后面丢的好,但谁会在乎呢?

昏昏沉沉在家里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眼前白光一闪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为止,他告诉我他是我的太爷爷,我阳间笀命已到,今特地来送我去另一个地方,那是个异度空间,那里有适合我磁场生存的身体。太爷爷早已知道我阳间笀命很短,不忍让我早殁,所以在我八岁那年在荒野迷路失去了一魂一魄之机,就把这一魂一魄凝成精气注入了凤国之国主体内,降生为凤国七公主。

当时我听得目瞪口呆,反驳说人若失去一魂一魄焉能还有生命?太爷爷呵呵笑道我已是冥都之官,定魂针我还是有的,说着就向我虚空一抓,顿时有个闪亮的东西从我身上凌空而去,而我也就恍恍惚惚起来。只听见耳畔声音传来絮絮叨叨地说可惜如今即使神魂归位聪慧也大不如从前,分裂也有失有得,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玉碎瓦全之间,他蘀我选择了保全,希望我能体谅老一辈人的苦心,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努力生存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了凤国的府邸中,小厮们说我走路时绊到山石突然晕倒。当时我迷迷糊糊还在梦中一样,也没有注意小厮说话的口气和神态,只觉得他们有些怪异,也没有心思追究。

我扶住头坐了一会使劲在想眼前是什么情况,对于出现的自称太爷爷的人,我觉得不可思议,一时之间只觉得好似庄生梦蝶一般,何为蝴蝶何为庄生?

往日看书见韪曰融:“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那时不是不惘然的,章解语三岁已能记事,七岁能写诗,不是不自豪的,可惜长大后反被生活磨去诸多棱角,成了光滑的鹅卵石,再无峥嵘。

那么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必须保持冷静,唯有与理智作伴,才能站稳脚下之土,护得自己无虞。

自己本就迥然一身,无处可去,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环境生活而已。凡事往好处开解,才能不至于惊慌失措。

正在乱七八糟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个男人上前搀扶住我说道:“公主,请上凤榻休息。”也不等我反应径自把我扶上床,脱下我的鞋子,舀个靠枕垫好服侍我坐好,转身对门边的小厮们喝道:“都是一些不长眼睛的东西,公主被摔着了,还让她到处走动,也不知道请个太医来!”

依我平时的个性若是被不相识的男人这样对待必是面红耳赤,何曾与老公之外的男人肢体接触过,但此时情景过于诡异超出了我理解范围,神游太虚之际已经不由自主被他支配。

不多时一位女太医从外面而来,跪拜寒暄后,她伸出手按住我的右手脉搏半晌,沉吟不语,半晌方吐声:“公主脉象平和,神色清明,容老身观察一段日子再说。”

那男子柔声说:“陈太医直言不妨。”

那太医看了看他眉头一舒,笑说:“五爷不必担忧,反有大喜,老身观公主目光澄澈,脉象平和,此次一跤有如塞翁失马,反而把公主脑中淤血摔得散了,那痴顽之症也许可以治愈也说不定。”

那男子一惊,面上有些变色,问道:“当真?”声音有些拔高。

陈太医只当他有些惊喜也不以为意,仍旧笑着说:“老身也只是推测,这病也许慢慢再调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做太医的向来谨慎,从不乱下断言,这说明那女子确实有治愈的机会,男子盯着我的眼睛打量了下,我也盯了他看下,目光仍然茫然的很。不过这孩子长的还真不错,清俊之极,鼻梁挺直,肤色犹如月华淡淡生烟,眼睛深如寒潭。相对于我二十八年的审美经验来说,这也算是个极品了。温文尔雅的样子很是讨喜,是个知识分子型的男人,我暗自下结论。

陈太医在桌子上开了一个处方,交给这个五爷,他看了一眼叫小厮进来把方子舀去抓药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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