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远处不断有熟悉的声音传来,何冰冰松了一口气向我这边走来,我也知道兄弟们回来了,我拎着枪来到大路上,远远地注视着路的拐点,片刻,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口。
所有人表现出同样的惊讶与惊喜,何冰冰立刻冲了过去与他们拥抱在一起,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知道他们现在安然无恙,心里的牵挂也算落下了。
兄弟们慢慢地走了过来,一个一个上前拥抱着我,没有言语,或许这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经过这十几天的离别苦战,此刻在我们心中只有一句话:“接下来的路再难也要一起走。”
这就是我心里牵挂了十几天的兄弟:山狼-胡道,擅长于悬崖攀登及长途跋涉;土狼-胡路,擅长于挖掘及爆破;战狼-朱愧,西南地区少有的大力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鬼狼-唐宇,自称巴蜀唐门之后,擅长于暗杀及各类暗器使用与制作。
拥抱完之后,我向他们打听后路阻击的情况。山狼抢先一步,表情有些激动:“这些个王八羔子的,英军撤得倒是很迅速,小鬼子一直追着咱们打,200师的阻击部队伤亡惨重,已经分散撤离,我们不属于他们的编制也就迅速追赶你们来了。”
“是啊,老大,我听说云南边境很多地方也被日军占领了,再往后恐怕只有炸掉慧通桥才能阻止日军渡过怒江进入昆明了。”胡路也着急地说道。
山狼胡道、土狼胡路是亲兄弟,胡道并不是指他爱胡说八道的意思,而是3年前他俩跟随父亲胡大山一起修筑滇缅公路之后,将原名胡大、胡二改为现在的名字,主要是为了纪念这条由20万中国民工用鲜血修筑的道路。当时他俩可是云南民工中的骨干人物,爬岩打洞放炮,悬崖边挖掘爆破都是他俩的事,后来在云南一个小镇上落了家,再回来被选中作为远征军的入缅向导,由于野外生存经验丰富,被我看中进入第五军野战小队,虽然相处只有近半年的时间,不过经过在缅甸的几次战役中与我、唐宇等四人并肩作战,从而成为了可以将生命相托的生死兄弟。
“老大,我看日军现在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们还是快速前进追赶大部队吧。”时刻保持警戒的唐宇催促着。
“好吧,我们走。”对于兄弟齐聚了之后,我的行动节奏快速了很多,心里没有了牵挂,现在唯一想着的就是带着兄弟们如何才能安全迅速地回到祖国。
道路上还能遇到一些稀稀拉拉的伤残溃兵,由于我心系兄弟安危,这十几天都走走停停,并未跟随大部队前进步伐,此时大部队早已按照军部命令分散突围,自寻回国道路了,路上剩下的只是一些后路阻击部队的散兵及伤病人员。
道路两侧堆满了废弃不久的各类车辆及部分物品,大量机械化武器已被烧毁或破坏,剩下的只是一些未燃尽的残骸。我们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想着****的精锐部队还没有来得及与日军决战就仓皇溃退,无语之后剩下的还是无语。
“改道!”正快速追赶大部队的我突然停下脚步,眼看天就要黑了,追赶了几天也不见部队任何踪影,这不得不让我怀疑大部队已经放弃了公路,而选择了穿越野人山回国。隐约感觉到了公路前方的危险,于是我们果断选择向山林转移。
中印缅交界处的野人山,绵延千里,纵深200多公里,山上乔木遮天,猛兽成群,蚂蝗遍地,丛林里全是满身皱褶的千年古树以及万年山峦中经风雨剥蚀出的条条沟壑。
“停”,顺着丛林的山路快速的追赶了近半月仍然未见到大部队的踪影,就连现在自己处于野人山什么部位也是一头雾水。这些天我很少说话,偶尔冒出来一句也是两个字而已,弄得几个兄弟莫名其妙,气氛有点凝重。其实他们隐约知道,在我心里正盘算着以后的路,对于从小在丛林里长大的我来说,自从进入丛林的第一时刻起,我就预感到了其中的种种危险,如果不能做出的正确的选择,只会让兄弟们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唐宇,去周围看看情况,山狼警戒,其余人原地休息。”听了我命令之后,唐宇未曾片刻停留,向密林深处走去。
在丛林小路上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天渐渐暗了下来,为了避免夜间赶路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加上兄弟们每时每刻都在快速行军确实很累了,在一小块由乱石包围的空地上我下了休息的命令,并布置了简易的陷阱。山狼爬上离空地不远的一颗大树上,选好了视觉控制范围之后斜靠于树干的交叉处,闭目养神着。
剩下的人简单清理了一下武器装备及部分物资,这些都是我们在公路上收集起来的,主要是一些野外生存急需的物品,何冰冰对空地大部分区域用一些不知名的野草做了铺垫,她说这样可以防止夜里蚊虫的骚扰,于是大家各自找了一个舒适的地点,以自己感觉舒适的方式休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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