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七师公他们出来时,月已上中天。我看着除了有些虚弱外,似乎一切又如常的小师叔,不甘心地鼓着腮膀子,叹了口气,就这样蹲在床边,双手支着脑袋,傻傻地看着他。我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再看一眼就好,再看一眼就好!
这次,小师叔没有睡多久,很快就醒过来了。他扬了扬眉,看到自己躺在我的床上,嘴角弯了弯:“又让弦儿担心了?”我摇摇头,表示否认,谁让他故意‘设计’这次毒发,还让两个老不羞的听壁角。
他半坐起身,将我也拉到床上,坐在他身边,将我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在西北边,齐国和羌国边境,有一座雪玉峰,上面有一汪寒泉,文神医说有利于压制我体内的毒。而且雪玉峰上有一种雪冰双蚕,一种天生成对生长的蚕。若是有幸抓住一对,那么拔毒就有很大的希望。只是过程比较漫长。不过,今日看到陆离那小子那般搂着你,我也听到你们的对话,并没有误会什么,可心里还是痛得厉害。我知道,无法随随便便象原本说的那样,什么都不争取,就放开你。”
“所以,你决定要北上去雪玉峰,是不是?我和你一起去,好吗?”知道了小师叔的真实想法,心里的闷气少了一些。
“嗯,我决定试一试!不过,文神医说了,可能很多时间,他会让我处于沉睡的状态,那你岂不是会很无聊?我想说的是,上回,你提了一个三年之约。小师叔还是觉得,弦儿应该得到最好的,只是我心里放不开,自私地要求弦儿的一个三年之约可好?若是三年后,你的心里,还装着小师叔,那么便到雪玉峰来看我吧!那时候,无论毒有没有解,都应该有个定论了,到时候,我们再决定将来,可以吗?”小师叔一边顺着我的发,一边温柔低语,如此轻柔的嗓音,怎会让人人心拒绝?
“好!我一定会去看阿九的!”我信誓旦旦,并要求小师叔拉钩,虽然觉着幼稚,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我想做的。
于是,一直到过年前,除了帮小师叔整理远行的东西外,就是两人止乎礼的亲亲我我。其间,我还应两位老人家的要求,客串了两次采‘草’贼,美其名曰,他们要研究病情。
当我抱怨,为什么就不能是让小师叔充当采花贼时,他们一致理直气壮地告诉我,小师叔是病人,毒发后第一时间躺回他自己的床上比较妥当。而这个时候,小师叔一般都是捧着杯茶,端在眼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让人分不清那烟雾迷漫是从他眼里飘瀛出来的,还是茶水的热气。于是那时候,我总是忘了自己原本的坚持,傻傻地点头,签下卖‘身’条约而不自知。
可怜我一世英明啊,十三学采‘草’,估计绝对够得上称前无古人了。为了体现我的专业精神,我不会提前告知小师叔,什么时候搞夜袭,甚至还故意不走正门,直接爬窗搞偷袭,希望能‘凑巧’见到小师叔衣衫半褪的样子。可惜,我和小师叔的‘玉体’无缘。
不过这种为亲热而亲热的故意为之,总令我觉着搞笑,每次爬窗后见到衣衫完整的小师叔,怎么都暧昧不起来。好在小师叔对我的耐心总是极好,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慢慢就亲近起来,再被他的琥珀色水雾眼电两下,我就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最后,我对我的两次采‘草’行动作总结时,得出结论:我不是去采草的,我是送上门去被采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