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中饭吃得实在是没啥滋味。景王虽然也偶尔给我夹夹菜什么的,但终归不似真正父女那种亲昵,和平日里在天己峰上吃饭的轻松和谐的氛围还是差了许多。而且以我现在的功力,还是很清晰地感应到坐在我们周围至少有两桌上的人,应该是景王的护卫之类的。他们的注意力一直在景王和我周围,我甚至能感觉出其中有两个人的武功,只怕不在夜枭之下。
就是一直恭敬地站在景王身后的一个中等个子的老者,看似老眼浑浊,面白无须,就是一双手也保养的极好,不似一般武人,而且十分没有存在感,很容易让人忽略。我注意到他,还是因为景王特意向我介绍,说那老者是自幼年起就一个跟随在景王身边的公公。看着他敛眉顺目,貌似卑下,但偏偏让人觉不出轻视,我直觉他才是这一群人中的高高手。
我不由多看了他两眼。那老者却是一副无所觉的样子,好像他眼里永远都只有景王一个,象个影子一样随侍在侧。就这一点,我已经不敢小看这个色王爷了。
本着‘食不语,寝不言’的原则,吃饭的时候,景王也就趁着给我夹菜的空档,问候两句。不过饭后休息了没多久,他便告诉我说,若还要什么东西,下午可以差人陪我上街,准备一下。他此次到凤国境内,是私底下的行动,不宜久留。明日清早,便会快马加鞭赶会凤国都城邑都,好尽早落实我的身份!
听了景王的话,我不由心下疑惑,微微拧了拧眉,有必要如此着急吗?可既然如此急,为什么不下午就赶路呢?按照现在的时间预计,如果马上上路,估计在夜晚能够回到秦国边境,对景王来说,岂不是在自己国家的地盘上更安全?只是对着这个新认的父王,我将疑惑埋在肚子里。
许是猜到我心中所想,景王做了个手势,他那影子便出去了。虽然没有关门,但我估计那个老者一定就在周围防着不该进这独院的人进来。
“璃……弦儿,你一定对为父着急赶回邑都,却在此停留半日不解吧?说实话,邑都现在的形势对为父来说,并不怎么乐观。为父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但……她却是握着朝中大权的左相的女儿,上回你和你娘遭到追杀的事,我们都知道是谁做的,但谁都没有证据。此次我便是早日将你迎回邑都,她在人前一直都是温柔大度的景王妃,你出现在人前,她便不会轻易动你。”景王用的是一种近乎陈述的语气,渀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妻子一般,可我还记得戚虹婶婶告诉我,说景王和景王妃其实是十分恩爱的,看来这里面又是某种看不见的暗流在里面。
男人要‘说’爱,是很容易的吧!忽然想到那个从未对我说过一个爱字,却满心满眼为我考虑的小师叔,不,阿九,他……是我的阿九,心里有个地方又松动了。哎……算算路程,他应该尚未到那捞什子的雪玉山。
收回神游的心思,我看着面前的景王:“弦儿知道父王的难处。娘曾和弦儿提过,皇室子女如果愿意,都可入那天水宗学艺,想来若是女儿以后不再她跟前出现,便会好些。而父王也方便来看我。”
“你放心,这事父王还有这个本事蘀你安排好。正好这段时间,你池月姐姐在家,一个月后她便会返回天水宗,到时候,为父亲自护送你们过去。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你才回父王身边,就又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反正池月姐姐也在天水宗学艺,父王可以不时来看看我们。”我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