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两日,我本打算回天水宗去,但容戟说他大哥有事,耽误一两日后,会一同起身会宗里。先头几日,蔡姨身子不好,等好些了,听说容越钩会和我们一道走,便让天月家的人护送回去了。
早上的风,有些暖却不太热,树叶在风的轻抚下,偶尔莎莎响几声,伴随着阵阵蝉鸣。满脸碧鸀的青竹,让我驻步,可总觉着似乎少了什么?
我凝眉,少了什么呢?是那个一直藏在心里,那个总爱在竹林中,弄个卧榻,搬个小桌,泡上一壶清茶的清灵人影,看着我将他泡好的茶一通牛饮,露出无奈地苦笑,却只是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将我拉到他的榻上,那样轻拥着。真的好想念那时的日子,想念那个怀抱。
我苦笑了两声,甩去脑中的影子,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是错,为什么要听从他们的安排,为什么我不坚持和小师叔去雪玉山?是因为我渴望着爱和被爱,却仍然害怕在不成熟的时刻,就许下终身的承诺吗?在21世纪,虽然恋爱自由,我一向以为合则聚,不合则散,但我对婚姻的态度还是一种慎重诚恳的,因为那不仅仅是爱,也是一个承诺和一种责任。
暗笑自己想得远了,再看一眼眼前的竹林,不对!少了小师叔在身边,是我心里的一种想念,但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我的问题,是真的少了什么!环顾四周,房子,树木,竹子,花草……独独没有人!似乎这整个别院少了一种人气,和一种人多时,即使大家都很安静却仍会堆积起来的噪杂。而且,小烟呢?
紧走两步,却在小烟和原先蔡姨居住的院落前凝步。有人!有好几个人,粗粗喘息如常人,和该是小烟,但除此之外另有两三个高手,正屏息在屋里某个角落,更多的,我感觉不出来,如果有,定是我不能应付的高手。
抬手,做势推门,呆了呆还是收回手,好女不吃眼前亏,一个和n个pk这样的壮举我还做不出来,虽然那个可爱的小咽十之**被绑架了。
正欲举步离开,发现院子一个角落的人气息乱了一下,随即向我奔来。早先受两次被容越钩挟持之苦,让身为练武之人的我万分羞愧,加上在齐雪念所谓的感官训练下,那人一动,我便挥袖袭向来人,打算一击得手后,借力跃开,打架的事,留给隔壁院子里的三个男人就好。
只是人到眼前,一身菏鸀新袍银锦带,让我几疑是梦,挥打出去的手改为搂,一跃跳进他怀里,他也熟捻地将我拥住,我仰头,他垂首,盈盈相对一指间,四眼脉脉,千语流转,竟同时化作一句话,出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栖桁琥珀色的眸子一紧,向身后做了个手势,搂着我的腰几个旋身,就进了一间屋子。轻触着我的额头,他忽然就这样笑开了,低低沉沉的嗓音,一如记忆中的绵软,有着粘人心神的磁性。我也只是傻笑地看着他。
轻啄了一下我的唇,他眉间一展,似笑非笑:“当中有了点变化,这里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来不及细说。只能说南国那边有些有利于我的情况发生,七师公和文神医一致认为同时用百避珠和雪玉双蚕给我治疗,效果会非常好。不想天月世家和夜魔插了一手,南国提出要我们帮忙,所以我才会在这里。你呢?”